定熙帝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玄铁重剑颜渊交予身边的安公公。
安公公本想双手托了那玄铁重剑呈给百官看,却在剑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才知道这剑有多重,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被剑压得跌在了地上。
见状,定熙帝起身,抬腿踢了安公公一脚,“蠢才。”
干脆自己拿了颜渊,走到百官面前,“诸位过来自己看看罢。”
殿中哪个真敢去看那剑?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不够惨么?
定熙帝见百官都脸上凝重,方拾了剑回到龙椅上,将剑搁在一旁,望着殿中诸人,冷冷道:“昔日成帝登基,不弃糟糠,以故剑感动朝臣,立其布衣之妻为后。今日朕欲效仿成帝,立我妻简氏静姝为后,这诏书朕已拟好盖印,即日起,吾后简氏,不弃不废。尔等休得多言。”
说罢,也不待百官反应,已拎了颜渊离了大殿,留了一殿百官面面相怵。
朝臣们都到简相面前道贺,贺兰王撅了胡子气哄哄离场而去。
这立后的旨意一下,诸事便变得顺利了。
移宫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立后的次日。
分封六宫的旨意也下来了,侧妃贺兰雪为贺兰贤妃,住钟粹宫,侧妃木槿为木淑妃,住毓秀宫,四位美人钧册封为从四品的婕妤。
随着封妃旨意下的是撤销皇贵妃和贵妃职位的旨意,从此,定熙帝后宫不立皇贵妃和贵妃两个位份,贺兰雪和木槿两妃只是正二品,根本就不设一品的妃位。
摆明了,这后宫中,就一个主子,那就是皇后。
先帝妃嫔的安置旨意也下来了,有皇子的随皇子居住,封太妃,没皇子的进皇家庙堂带发修行。赵贵妃却是例外,直接赐了一杯鸠酒。
赐死的那日,赵贵妃哭着要求见定熙帝,等来的却是一句“一杯鸠酒已是轻的了,没有凌迟处死已算不错。”
赵贵妃想不通,却又听来监刑的安公公说:“皇上让奴才问赵贵妃一句话,那请烟雨阁杀手的银子是不是泰王所出。”
赵贵妃听了这话,方知事情败露,当日自己出钱请人刺杀简曛一事,早已被凤漓掌握,后来将这脏水同时泼在贺兰氏和木氏身上,本想让楚王府内院斗个天翻地覆,却没想凤漓手段毒辣,一夜之间解决所有安插在楚王府中的奸细,如今又翻出了旧账,自知逃不出凤漓掌心,只得饮了鸠酒早点上路,临死,笑得狰狞,“我哪里来那么多的银两,钱,当然是泰王所出。”
魏皇贵妃听闻赵氏死了,很是开心,却还没来得及庆祝,便收到了给她的旨意,“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去灵武山带发修行。”
魏皇贵妃极为不忿,自认对凤漓养育有功,不得有如此结果,却听传旨的安公公道:“圣上让奴才问娘娘一句话,圣上大婚之夜,是娘娘的人引开了皇后娘娘身边守着的人么?这么做,可是与泰王商量好了的?”
魏皇贵妃听了才知自己当日所为已被凤漓知晓,厉声笑道:“既然都查到了,还来问我作甚?是不是与泰王商量好的,又有什么分别?反正泰王亲也亲了,上也上了,这人他还拿来当个宝,也不嫌头上帽子太绿了么?”
说罢,收拾了简单行礼,坐了宫里送她上山的车,狠狠吐了几口吐沫,去了灵武山。
当安梓公公将两位先帝妃子的话转述给定熙帝听的时候,只觉得定熙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比那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