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自净室中步出时,阿曛怔了怔,以前不觉得凤漓俊成这个摸样的,他平日里是俊美无双不假,但都不及此时刚刚出浴时,脸色欺霜赛雪,五官轮毂没变,但就是比以前好看了很多,像整个人染了一层光,镀了一层金一般。
凤漓头发湿着,还未束发。
“殿下,让我替你擦干头发吧,这样子易着凉的。”毕竟八月十五了,秋渐深。
“有劳王妃。”
凤漓这次倒是不客气了,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等着阿曛过去替他擦发梳头。
阿曛拿了干帕子替凤漓细细的将头发拭干,才拿了玉梳替凤漓将头发梳顺,绾成发髻绾入紫色的玉冠中。
凤漓透过那面前的铜镜去看阿曛,只觉得这丫头越发的会痛人了,看看,都知道替夫君绾发了,说明心里有他了,不由得又心底了生出花来。
捉了那拿玉梳的素净白皙的手,见那手指上的丹蔻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咬了一口。
“呀!”
阿曛手指头受痛,恨恨瞪向那作恶的人,“王爷前世怕是狗吧,这般爱咬人。”
“小娘子真聪明,又猜对了。”凤漓笑着拉了那气急的人入怀,“为夫几日不知肉味,小娘子快让为夫解解馋。”
说着就低头来啃。
阿曛吓得往外躲,一手撑在凤漓的左胸。
凤漓闷闷哼了一声,却是不动声色将那只手捉住,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拿了手指细细描摹阿曛的脸,眸光深深望入她的眼里,“过了今日,我的阿曛就十五了。”
阿曛被他这般模样瞧得眼一热,轻声道:“阿漓。”
这两个字他禁止她喊,可她还是没忍住。木槿都可以做一个凤漓哥哥右一个凤漓哥哥的喊他,她却再也不敢轻易喊他阿漓这两个字了。
听得她这般唤他,凤漓似乎并没有不悦,只是眸光越深,头沉了下来,唇落在阿曛的眼角,吻去她眼角的泪花,道:“去简府吧。”
“好。”
凤漓这才起身牵了阿曛的手走出玉澜堂。
马车已备好,是一架两匹马拉的大车,不是阿曛的宝蓝色小马车,也不是凤漓之前坐的藏青色马车。
跟随马车身后的,是四个骑马的侍从。阿曛只认得最左边的那个,是凤漓书房里伺候的阿梓。
琳琅和阿珍已准备好了阿曛回门的各色礼物,装了一马车,两人也站在那辆马车旁边,准备陪着阿曛一起回府。
凤漓扶了阿曛上马车,待阿曛坐好,才吩咐了启程。
马车缓缓驶出楚王府,四随侍骑了马跟在马车两侧,琳琅和阿珍坐上那装了礼物的马车,跟在四侍从之后。
待一群人出了视线,东苑那边锦画堂里摔了一个杯子。
贺兰雪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陷入了肉里,有血珠子渗出来。
“没想到真是个狐狸精!这王爷刚回府,就又陪着她回门,哪有这门子规矩?!”贺兰雪觉得那地上破碎一地的杯子,如果是简曛就好了,她不解气还可以上去狠狠踹上两脚。
“娘娘,得想个办法,这么着王爷连锦画堂的门都不入,如何能怀上皇孙?”红菱都替自家主子着急。
这王爷的心确实太偏了一些。上次回府还知道去一下景春堂。木槿那个小丫头都能得王爷的恩宠,自家主子这般倾城绝色,王爷连踏足锦画堂的兴趣都没有,真是得想想办法了。
贺兰雪白了一眼红菱,“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绑了他来?”
“娘娘这倒是个好主意,交给奴婢去办吧。”红菱笑着在贺兰雪耳边一阵细语。
贺兰雪开始听得认真,最后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最后呸了一声,“下作胚子,谁教你这般下作的?”
红菱道:“娘娘不愿意,就当奴婢没说过。”
贺兰雪却不再做声,只是掉转头去。红菱知道自家主子这是默许了,便笑道:“娘娘只管放心,奴婢定能尽早将王爷送到您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