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姑姑说了,湘妃娘娘,哦不,是李婕妤的里衣多用此等料子,轻薄又软,不磨肌肤。还道李婕妤的贴身衣物上,多绣了她自己的莲字呢。”
韩玉沁笑的很坏心的样子,拎起那块儿遮羞布:“仿着她的肚兜做,完了扔在关雎宫附近,好好丢丢她的脸。”
小桃嫌弃地把嘴一撇:“小姐您又不会绣花,该不是叫奴婢来做吧?”
“当然是你!快去快去,我还等着看李婕妤的笑话。”
“不过一个肚兜,李婕妤又不是没嘴儿的葫芦,说不是自己的不就完了?小姐您想出这么个主意,实在没意思的紧。”
“料子是她惯用的,上头又有她的名儿,哪怕她说得清,也够恶心人的。而且,这种事说不说都是一身腥。李婕妤仗着自己身份,随意欺辱人,实在过分,这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忍不下。”
小桃只得背着人将这“赃物”做好,放好,然后便与小姐一起等着事情爆出来。
放好肚兜的当晚,关雎宫里就发生了骚乱,李婕妤犹如疯了一样,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喊得声嘶力竭说自己冤枉,连隔了好几座宫室的灵犀宫,都听着了些音儿。
韩玉蓉都换了一身睡衣,面容慵懒,曼声问道:“这是哪处闹腾呢,大晚上的,搅人安生。”
话音落,整个人却是精神起来,笑的灼灼其华,好一朵娇贵的明艳牡丹,“如秀,你去外头扫听扫听,是哪个出了笑话了,回头说与本宫乐呵乐呵。哼,皇后才掌宫多少时日就闹腾出这么大动静,这凤印也该再回到本宫手上了。”
如秀心内腹诽自家宫主太八卦了些,可深处皇宫,耳目不可闭塞,端着小心也就出去探问去了。
映月阁里,韩玉沁听着动静,只笑一笑,便合着寝被睡了,这一夜,好梦分外香甜。
这一夜,阖宫上下也就除了她睡的好些罢了。
韩玉蓉派了如秀去打听,可这带回来的消息,连她都给惊着了。
李婕妤的肚兜叫守夜的宫人拣拾了去,吓了一跳,嚷嚷起来,先叫皇后知道了。
皇后想着,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冤枉的,一顶凤辇先悄默声儿地先到了关雎宫,当即叫人搜了宫。
这一搜,连皇后都要把持不住,当先甩了李婕妤一个耳光。
关雎宫里,居然真藏了个男子。
这男人,是李将军的部下,此番入宫,大抵是想传递些什么消息,谁料小桃乱扔肚兜的时间竟真有这么巧,皇后来关雎宫搜宫时,那男人根本来不及躲,被李婕妤“急中生智”藏进了寝室内。
李婕妤还纳闷,这么晚了皇后怎会突然驾临,还道李将军给她传话的事儿,被宫里头知道了。皇后要搜宫,她便也慌了神儿,只想着别暴露了哥哥的部署,根本没防备有人早在他们说话之前,就给她身上泼了一桶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