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蹙了蹙眉头,觉得有些少:“生意讲究实在,红姑姑何不多给些。”
红姑扯出一丝笑:“我这里卖得不是药材,而是姑娘写得这个暗字。”眼睛里透出几分诡秘:“姑娘来我这里,不就是求个保密。这些药走不到明面上,今日是,下一次也是。”
“老身这里的价钱从来是走暗路的价钱,怎么?姑娘不知道?”
这便又是试探了,荣华不答,直接向红姑走进。隔着面对面的距离道:“您太谦虚了,主人说,您这里卖的是药材,也是秘密。我的药材不需要都成为秘密,而是需要更多地分量。”
“您要保守的秘密不是药材,而是分量。”
红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姑娘可以来四次,以半年为期,每次会准备二百份。”
荣华心满意足:“那么,请红姑姑给牌子吧。”牌子,没有白纸黑字,只有黒木牌子为证,牌子由买主收着,丢了也不会再次拿到,也就意味着一旦荣华丢失一张牌子,就少拿二百份药材,这也是药店的规矩,认牌子不认人,后果自负。
红姑进去里屋,不一会儿捧来一个玉盒,荣华把艳火赤珠放进去。之后拿过红姑给她得四个黒色雕花木牌,木牌上各写着“二百份”三字,刻画着诡异细致的镂空纹路。
“姑娘今日可是要用一张木牌?”红姑问。
荣华点点头,递给红姑一张木牌:“想来红姑姑不介意让您的下人帮我搬到后街那条小巷子里面。”
“自然可以。”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搞什么鬼,但是红姑也懒得追究,钱就是生意,珠子拿到买卖也就成了。
至于私吞艳火赤珠,她们夫妇的店之所以多年不倒,讲得就是信誉二字,三教九流谁不往此处来。
荣华先行去小巷子里等,走近才发现先前那个想抓自己却被电晕的人贩子已经醒了,正骂骂咧咧的站起来。“真是倒霉,难道是哪里不成跑来的妖怪......”这人贩子嘴里兀自纳闷,一转头却看见荣华阴测测的站在巷子昏暗处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黑幽幽的眼睛让人发渗。
“啊!啊!你别过来......”人贩子腿一软跌在地上。
荣华几步上前,眼神闪过几分挣扎,复又显出几分狠戾,荣华本来想放过此人,没有电的太久,可惜这人醒来的太晚,已经看到自己的行踪。一个小姑娘,模样好,又是今天走失,又能把人弄晕,难保此人不会机缘巧合下认出她,把她的行踪外传,惹起那些人的好奇和警觉,日后自己常常要来这里也是不便。
“弄晕他。”荣华发出指令。然后牢牢抓住了这个人贩子的胳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啊!”人贩子试图拉开荣华的手,可早先被刺过的手指还有几分酸痛,只见他陡然发出一声痛苦地喊叫,晕了过去。荣华将他拖到一旁转角处放好,回到巷子里。
“客人,东西放在这里吗?”不一会儿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荣华笑着转过身道:“嗯,就放在这里。”
“姑娘?”荣华看向喊她的人,来人是个衣着朴素,扎着青色的外衫的年轻少年,挺拔的背脊,含笑的眼眸带着几分探究与关心:“姑娘的脸上有灰尘,这个若不嫌弃,不妨一用。”
只见他递来一方手帕,斜飞的眼不着痕迹地扫了扫转角,什么也没说,嘴边的笑加深了些许。荣华抬头望他一眼道:“多谢,不用。”青衫少年也不勉强,只在心中暗自赞叹这小姑娘侧过身时,那抬起的斗篷下一双美目。
黑若幽泉,顾盼之间别有韵味。
“那客人的药材在下就放在这里了,告辞。”青衫少年道,示意后面的仆人把几十大布袋放在巷子地上,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待人走的远了,荣华环顾周围,正是四下无人,迅速用空间把这些药材都收了进去。想到这些药材,荣华向青衫少年离去之地看了看,生出疑惑。虽然不是常来红姑处,却也知道没有这么一个下人是负责卖药的。
那么,他,是谁?
边思索,边回到转角处藏人的地方,荣华没放过那青衫少年那片刻向着转角的目光,可她也不在意。
荣华拿出匕首狠狠扎向人贩子心口,地上的人抽搐了几下,待他绝了生机,荣华便将他收入空间之中。
空荡荡的转角没有一丝痕迹。
只有死人是最让人安心的,荣华发誓不会主动谋害无辜,可是她的刀刃绝不会放下,哪怕刀刀渗血,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