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用手摁住掌中鲜血,怒答道:“此乃主公的恩人,也是我黄汉升的恩人,怎能由你说砍就砍?你进殿不拜主公,却得罪主公的上客,是何道理?”
刘表也忙问:“汉升之言甚是!黄将军为何进门就要砍杀恩公?还不速速赔礼谢罪?”
“哼!”黄祖怒目而视,指着孙朗道:“我砍的就是他!主公休要被此贼迷惑!你猜他是谁?”
刘表忙笑道:“他?他是孙公子,是我的妻小的救命恩人是也。”
黄祖气的哇哇大叫,道:“错了错了!主公,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孙坚之子,孙策之弟,姓孙名朗字早安的是也!”
“什么?”刘表这一惊可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吧唧一下从案上摔下地来,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细细的打量孙朗,问道:“你……你……你你你……你是孙文台将军的……儿……儿子?”
满场文武也都是惊的面容变色,狐疑的看着孙朗,身上带刀的也都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心中暗自生起了戒备之心。荆州军虽然不曾和孙家军交战,但他们先前杀了孙坚,因此潜移默化的暗中都把孙家当做长江以南的头号敌人。
黄祖怒叫道:“不错!此贼正是孙家五子孙朗,这小子施计灭了刘繇,在扬州已经是家喻户晓、人人称颂的人物,他乘大船经过我镇守的江夏之时,我便早已起疑。因而命细作前去扬州细细打探,果然探明此贼身份。就又派船只暗中跟踪,不料却听闻此贼被蔡将军大张旗鼓的迎入了襄阳城中,我担心主公被其蒙骗,这才星夜从江夏乘船赶来。”
刘表狐疑的看了看孙朗,问:“你……你果然是孙坚之子?”然而,他刚刚问出这句话,就已经发觉自己是白问了。因为他年轻时也曾和孙坚有过数面之缘,还依稀记得孙坚的长相,此刻见孙朗昂然而立,眉清目秀,器宇轩昂,虽然年幼,面容之中却全是一副毅然刚勇之色,身子虽然还很柔弱,却仿佛浑身是胆,渊渟岳峙的站在原地,就好似那位驰骋天下的江东之虎孙坚孙文台又活过来了一般。
刘表生性暗弱,见了孙朗这般气场,点了点头,颤声道:“没错……你果然是孙文台之子,你来此地,所为何事?”
黄祖掂了掂手里的大刀,阴声笑道:“嘿嘿!管他来此地有何图谋,所谓斩草要除根,我们当年杀了孙坚,难保他的儿子不是狼子野心再前来复仇!今日落入我们手中,正好把他宰咯以绝后患!”
刘表脸色苍白,点头喃道:“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你说得对……杀……杀了他吧……”
黄祖听刘表支持自己的主张,顿时气焰又腾腾升起,刀尖指着孙朗又要当场行凶,怎料黄忠仍然直挺挺的挡在身前不肯移动身子。黄祖知道黄忠武艺了得,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便道:“怎么?黄汉升!主公都发话了,难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黄忠如何也不会想到孙朗竟然是孙坚之子,额头上汗珠直下,不知道该如何回护,一时间进退两难。黄祖看他呆立当地,伸出大手在他肩头一掰,登时夺出一条路径,又挥刀劈斩孙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知,还没等他提起刀来,却见孙朗竟然双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黄祖头一次见这种不怕死的愣头青,便停下了手,想要听听孙朗要说什么话。
刘表颤抖着手指问:“你……你笑什么?”
刀刃在前,孙朗却面不变色,抿嘴乐道:“吾笑荆州均是一群鼠辈尔,不日就要城毁人亡,沦为他人的阶下之囚,却丝毫不觉,依旧在这里笙歌饮宴,真是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