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怎么能杀了太守……太守大人?”笮融手指着太史慈颤声发问。
太史慈脸上还沾着点点血迹,喘着粗气,杀气腾腾,双眼如火一般环视着台下众人,豪声笑道:“不错!刘繇贼子妄图害我性命,死有余辜!尔等想要问罪,就都一起过来,看我如何以一敌百,杀出一条血路!哈哈哈哈!”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刘大人已死,我等以后再听谁号令?”
刀斧手们被太史慈的气魄所压迫,都呆立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帐门外也是一片凌乱。
巡夜的军卒们莫名受了大火和狂风的席卷,本来就已是惊魂未定,却都又听说军中发生了哗变,太史慈竟然诛杀了太守,就渐渐的朝着这个没了顶的军帐靠拢了过来,将太史慈围的水泄不通。
哗变之后,最怕的就是群龙无首,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犹豫的站在了帐前。
进的话,莫非就蜂拥而上,将太史慈乱刃砍死?但砍杀之后呢?又能如何?
退的话,莫非就此一哄而散,成为散兵游勇,被敌军逐个击杀?
所有人犹豫不决,满场气氛十分凝固。营中的粮草垛仍在熊熊燃烧,只能听到麦梗烧着之后发出的阵阵爆裂之声……
正值此时,却见从人群里挤出了两个脑袋,正是孙朗和乔婉。他俩满脸嘻笑,嘴里不停的道:“借过,借过,劳烦几位借过!”
军卒们忐忑不定,哪里有功夫思考他二人是谁?便拥挤着腾开身子让出了一条通道,让他俩钻进入了帐子里。
原来孙朗听了许靖的计策,寻思自己与许劭没有半点交情,他定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帮自己题写关于太史慈反叛的月旦评词,故而索性顽心大起,直接幻化成了许劭身形前去将刘繇大加恐吓一番,又暗中差使蒋干把伪造的书信藏在太史慈枕下,演出了一招上好的离间之计。
果然,刘繇中计,暗中埋伏了刀斧手,想要斩杀太史慈。怎知正要得手之际,孙朗却点燃了藏身的草垛,引得一片哗然。孙尚香埋伏在军营之外,见营中火起的暗号发出,就使出了凤舞九天神技,卷起一阵疾风,将军营中吹掠的暗无天日。
太史慈武艺精湛,分秒的时机也可以被他把握住。他暗中早已记住那刘繇高高站在案头,吆五喝六的指挥刀斧手向自己斩杀。黑暗之中,他夺过了一柄钢刀,跃身来至案前,心念一狠,手起刀落,就将刘繇斩杀而亡。
可怜这位三国年间统治一方的一路诸侯,竟然中了孙朗的离间计策,死于了自己倚重的大将刀下。
火势不止,狂风席卷,太守身死,军中登时大乱。孙朗知道时机已到,接下来要自己出马圆场了,便牵着乔婉钻入了军帐之中。
孙朗笑吟吟的来至当中,不顾旁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也不管军卒们错愕慌乱的神情,伸出一脚,砰的一下就把那刘繇的头颅像个皮球般踢出了老远。
从来没有人敢狂妄,笮融见此一愣,怒道:“呔!你乃何人?怎敢如此对待刘大人尸骨?”
“我呸!”孙朗知道此时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到别人,就反口大骂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武夫,只知道挥着刀斧砍人,却不知道认清时势,就好像一双双眼睛都长到了狗身上,真是笑煞我也!”
笮融见孙朗竟然比自己更凶,又是一愣,掂了掂手里的斧头,挺身还口:“我等怎么认不清时势了?你倒是说来,如若说的有半分不合情理,老子就把你剁成两半!”
孙朗见这帮刀斧手虽然蛮横凶恶,却都一个个的神色慌张,显然是突遭大变之后六神无主,便板着脸指手道:“刘繇老贼在扬州地界横征暴敛、欺男霸女,治政无功,扰民有术!太史将军替天行道,将其一举诛杀,如此义举,尔等不躬身下拜,反而要刀剑相向,岂非认不清时势吗?”
满场的所有军卒听了这话,都左顾右盼,低头思考,显然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孙朗见状更加嚣张,索性装B装的飞起。他已经看出了笮融是这帮人的头儿,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太史将军文武双全,治军有方,如若不是他,尔等早已被孙家军剿灭,成了敌军的刀下之鬼了!那刘繇没半点才能,只知道猜忌下属,声色犬马!尔等难道都是猪脑子,看不出这些天大的差别吗?”
笮融虽然都不认识孙朗,但都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回想着太史慈带领众将抵御孙家军的每一场经典战役,不停的点头沉思。
孙朗见众人都低头不语,更是兴高采烈,伸出了手,啪的一声在笮融的脸上抽了一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