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的场合自己也不喜欢,不也是想法来了么?来了便没有不告而别的道理。刚刚赵桓并未直呼是他,他若此时走了,反是落了下乘。
惊鹊道:“只是若妥协太多,又怕以后要后悔。”
却听云中珏顿了顿,敛了笑容道:“譬如你,为你所求而来,如今看人家父慈子孝没你什么事,你后悔么?“
惊鹊如遭雷击,见他面色清冷,无悲无喜,似醉非醉,一时不知是要装听不懂好,还是要直截了当问他是从何得知的。
就在此时,忽有脚步声传来,随之那令人恶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先退下,本世子有些疲乏,要醒醒酒。”
惊鹊只好先把心中疑虑先放一边,眼下当务之急是别让那醉酒的赵桓见着云中珏。她快步上前,将云中珏一只胳膊搭上肩头,扶他起来,他果然是醉了,脚步踉跄,好不容易二人才躲到巨石之后。
不一会赵桓便已走过来,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嘟嘟囔囔。惊鹊紧捂住云中珏双唇,生怕他一不小心发出声音,这时候被赵桓看到必定没好事,闹不好会将云中珏一生都毁了。
一道清丽又焦急的声音传来:“哥哥,你不要胡闹了,跟我回去吧。“
赵桓怒道:“这怎么叫胡闹?清河你中意的人,母妃生病都要帮你来想看,父王和我也用心牵线,为何我找我中意的人,你就说是胡闹?!“
清河郡主耐心劝道:“哥哥,我中意的人,家世人品才华,哪样不是顶尖的,对咱们家将来是有大助益的。“
赵桓醉呼呼道:“你我中意的是同一家兄弟,子濯家世人品才华,哪些比他哥哥差?”
清河郡主见他越说越不像样,且这是在别人府里,咬牙让身边人强拉着赵桓走了。
原来清河郡主也是看中了云侯的儿子,只不知道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侯夫人陈氏在来之前曾神神秘秘告诉她,当今皇后嫡女清阳公主对大公子有意,要她务必小心,因为清阳公主最是暴虐,若是大公子真尚了公主,只怕她就没了生路。
她自然知道陈氏打的是什么主意,陈氏是想借她的手来毁了大公子尚主的可能性,只是侯夫人未曾料到,这里原来还有一个郡主也有意侯府。六王据说是十分忠正的,六王一家在京中颇有美名,看上云中烁这样的端方君子也有可能,且可同时拉近与弋羽侯府和虎贲将军府的关系。不过瞧着王世子刚刚的表现,惊鹊对六王一家的好名声都产生了怀疑。
惊鹊欲扶起云中珏,只见他紧闭双眼,估计是已睡着,无奈只得让他靠在巨石后面,自己出去找随他来的小厮。
月上中天,清辉遍地,惊鹊走后不久,从溪边树丛间走出一小厮,跪在云中珏面前道:“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