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年轻人,不用紧张,我叫崔援,祖上是秦朝的光禄大夫崔坚。秦末因为躲避中原地区的战乱,才辗转来到了这里。后来赵佗建国,我们就定居在这里了。”然后他指着那个少女说道:“这是小女文轩。”少女向陈必达招招手,然后出去烧水了。
陈必达靠近崔援,说道:“崔大哥,既然你汉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大汉司隶校尉陈必达,现在正率军攻打吕嘉。只是这个老狐狸防守严密,没有丝毫破绽。我一时之间竟毫无办法,前几****去查看地形,不小心摔下了山。”
崔援笑了笑,拿出了一壶酒,递给陈必达,说道:“你尝尝。”陈必达接过来一喝,果然味道甘美,酒味醇香。便问道:“崔大哥,这是什么酒啊?”
“这就是我们这里产的构酱酒。”崔援回答道。他接着说:“这种酒虽然产自我们这里,但是你在长安也能喝到。当然了,如果你在长安喝到了,你可能会被告知这是夜郎国产的酒。”
看到陈必达有些疑惑,崔援继续说道:“南越国与夜郎国有一条水路相连,这里产的构酱酒通过这条水路先运到夜郎国,然后再由夜郎国运到长安。”
陈必达静静地听着,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崔援,笑道:“这可真是好酒啊。”
此时文轩已经烧好了开水,正提着水壶进来,听到了陈必达的话,就笑着说:“这种酒我爹有好多呢,叔叔如果喜欢喝,可以多喝些嘛。”听了她的话,陈必达和崔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必达告别了崔援父女,忍着背上的伤痛,迅速回到了军营,对于他的归来,将士们都很惊喜,因为大家以为他殉国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回来了。将士们都围上了,向他问这问那的。陈必达没有心思说其他的,他拍了拍手,大家迅速安静了下来。
陈必达用坚定地口吻说道:“弟兄们,夜郎国与南越国有一条水路相连,这条水路很小,地图上都没有标出,但是这是我们攻破吕嘉的唯一的一条通道了,吕嘉不会想到我们会从这里攻过去,兵法云:‘出敌不意,攻敌无备’,我们现在就去准备,今夜三更出发,沿着水路绕道夜郎国,攻击吕嘉军的侧翼。”他话音刚落,大家立刻散开,去准备了。
夜里三更,陈必达的大军快速开拔了。这条水路水并不很深,但也不浅,水面对于普通人的身高达到腰的位置,但是没有船,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多能装的下几万大军的船。所以陈必达下令部队全部徒步过河,沿着河向上游走了十几里路,终于到了夜郎国的领地。
因为夜郎国是大汉朝的附属国。所以就是看到了数万汉军突然出现,夜郎的执勤士兵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执勤,好像这几万汉军不存在似的。陈必达心想:“幸亏我大汉实行与邻为善的外交政策,不然夜郎国的士兵要是阻拦,不管能不能拦住,这次的突然袭击就彻底暴露了。吕嘉就会有所防备了。”
天刚蒙蒙亮,汉军已经隐蔽地接近了吕嘉军。数万大军悄悄地埋伏在吕嘉军营外面,南越军的岗哨竟然没有发现。陈必达看看时间,正好是夜里三更时分,时间刚刚好。此时正好是南越军睡的最沉的时候,也是汉军出其不意发起攻击的最好的时间。
陈必达挥手示意路博德靠过来,路博德会意,靠近陈必达,问道:“大将军,是不是现在要发动进攻了?”“对,就是现在。”陈必达坚定地说道,“你率所部兵马绕到敌人军营后面,我率军从敌人正门攻进去,敌人必然向营后逃窜,你绕道敌营后面包他们饺子。”路博德说道:“大将军,吕嘉善于用兵,你说敌人会不会在营内有什么埋伏啊?”
“不会的,”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刚才同样的坚决,是不容置疑的,“吕嘉虽然狡诈,但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从一条他都不熟悉的水路攻过来的。就是趁现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路博德领命,带兵包抄南越军后路去了。
陈必达又把勇将罗威叫了过来。罗威是汉军中的一员虎将,使一双八十斤重的大戟,在战场上勇猛无敌,令敌人闻风丧胆。陈必达曾称赞他说:“吾之飞廉、恶来也。”
如今大战在即,先锋摧敌的重任,自然是要落在虎将罗威的肩上了。陈必达对罗威面授机宜道:“如今我军突袭南越军,最关键的就是要‘擒贼先擒王’。”罗威一愣,问道:“哥,不,大将军,你刚才说啥?擒啥?”陈必达不禁哑然,“擒贼先擒王”是杜甫的诗,自己顺口就用上了,罗威当然听不明白。“就是擒吕嘉,”陈必达用力拍了一下罗威的脑袋,“你率先锋军直扑吕嘉的中军大帐,只要擒了吕嘉,我记你头功。”
罗威一听此战能得头功,顿时喜不自胜。对陈必达拍着胸脯保证说:“哥,不,大将军,这次我要是擒不了吕嘉,你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少说废话,”陈必达又拍了罗威脑袋一巴掌,“你这模样的夜壶,我还真不敢用。”罗威嘿嘿地笑了起来。陈必达此时此刻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回头看了看部队,只见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摩拳擦掌。“此战一定要打败南越军队,为死去的韩千秋和两千多汉军弟兄们报仇。大家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吧。”陈必达心里想。
看到南越军岗哨都困的耷拉脑袋了,陈必达抽出了宝剑,回身对着身后的汉军将士们大声说道:“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大家跟我一起,杀啊!”战前的动员往往会起到奇效,受到激励的汉军将士呐喊着杀入了南越军的军营里。南越军猝不及防,全军大乱。
罗威犹如虎入狼群,勇不可当,八十斤的双戟使的虎虎生风,所向皆披靡。南越军伤亡惨重,抵挡不住了,开始向营后逃窜。此时,突然一声号响,一支汉军又从南越军营后杀了进来,陈必达心里清楚,这是负责包抄敌人后路的路博德所部汉军。
陈必达挥宝剑砍倒了两名南越军士,率军直冲吕嘉的中军大帐,罗威勇猛,率先冲入了帐中,但只见帐中空空如也。罗威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吕嘉桌子上,说道:“让他跑了。”
陈必达用剑撩起吕嘉床上的纱帐,看了看吕嘉的被子,然后用手摸了摸。笑着对罗威说道:“他的被窝还是热的,说明刚刚逃走,现在追还来得及。”罗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站直了身体,对着陆续冲进来的汉军说道:“弟兄们,跟我去追吕嘉这个王八蛋。”大家又转身冲出去追击吕嘉去了。
陈必达刚想离开,一回头看到了吕嘉桌案上的一摞书信,陈必达索性在吕嘉的桌案前坐下,仔细查看着吕嘉的来往书信。都是一些关于军队情况和粮草运输的信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其中有一封信开着口,像是刚被人打开看过。陈必达展开那封信,之间信中只有一句话,“老虎将至,可速回番禺,待机而动,等我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陈必达有点奇怪,“这封信既没有收信人的姓名,也没有写信人的名字。非常的鬼祟。但既然这封信出现在吕嘉的文案上,肯定收信人就是吕嘉。但是写信人是谁呢?他又有什么企图?”陈必达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他把信装进口袋,提着剑走出了大帐,继续追杀南越军队去了。
两路汉军前后夹击,直杀的南越军队血流成河。吕嘉带着残兵败将拼死突出了重围,仓皇地逃往布山县。残兵败将犹如惊弓之鸟,拼命逃窜,罗威在后面使劲地追,也没有追上吕嘉。只俘获了很多的南越士兵。
吕嘉所率领的南越军是实力最强的一支机动兵团。此次被陈必达打败,南越国丧失了最强大的一支机动部队。苍梧城成了一座空城,对汉军来说,是唾手可得。南越国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面对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苍梧城内乱成一团,苍梧城是南越国的门户,汉军占领了苍梧,就可以挥军东进,南越国就真有灭国之灾了。汉军雄赳赳地踏入了苍梧城。陈必达站在苍梧的城头,举目南望,心想:“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