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将军不用担心,惠儿......惠儿会好好侍奉母亲的。”
正要再说话,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他和惠儿同时抬头向着门外看去,却见一支长长的队伍快步走过来,正是北营里的士兵。他们已经列队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所有士卒肩上都扛着一把火枪,身上穿着簇新的鸳鸯战袄,头上的白色软檐毡帽上,红缨肆无忌惮地在风中照耀。远远看去,如同一条蔓延而来的火龙。他们腰上都系着一条蓝布带子,上面挂着一把牛皮为鞘的刺刀。身上还背着一口桐油帆布包,鼓鼓囊囊地塞满了弹药。这书包,和后世八、九十年代的军挎包倒有三分仿佛。一千两百人人的大军不断穿过庭院,却寂静无声,有雷霆万钧,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雄性之美。
一队接一队的士兵从两人身边经过,突然,婉儿高高地举起灯笼,惊喜地叫道:“荡大哥,荡大哥!”而后面李母也跟着赶来。
队伍中,有个士兵碰了碰旁边的一个伙伴:“这李将军女人缘可真好,大军出行还有两个小美人送行?”
后面,唐镇听到,立马喝道:“行军途中不得喧哗,难道你们不懂么?”
两人被一阵斥责后,立马严谨起来不敢在议论。
李母和李婉上前也是一番嘱托,最后也是不舍的目送着李荡离去,不知为何三人对李荡此行颇为担心。
当日夜里,北营士兵一路急行军六十多里路,赶到怀远县,在距离城外五里的小树林里驻扎下来。李荡计划部队拉链训练时间为期十天,这次行军还得走很远,李荡手下因为不知道他的计划,都有些疑惑,但是却也不敢上前询问。
李荡吩咐部队安营扎寨后,士兵们也纷纷在百户的指挥下有序的进行搭建营地。因为只是临时的驻扎,营地的搭建倒也是颇为简单,不过该有的警戒和哨塔确实一个不少,四周也有临时搭建的为难将营地围住。
经过大半夜的长途夜间行军,士兵们都累得不行,纷纷席地而睡。而李荡却营帐内点着灯,仔细看着地图研究着行军路线,计划着下部的训练计划。
农民军一直以来有在重大节日发动进攻的的习惯,按照真实的历史记载上次在凤阳就是在正月十五前进攻的中都凤阳。明军没想到农民军会突然急行军转向凤阳,发动如此规模的攻势,措手不及加上轻敌,凤阳才被里应外合的贼军拿下。
可说来也怪,如此战略要地,竟然没有大军驻防。
李荡后来想了想,其实道理也很简单。以前农民军流窜作战,大多是在陕西、山西、河南,从来没有杀到过东南。在凤阳陷落之前,战争仿佛同东南的军民官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南直隶的人都疏忽了,这才给了农民军可趁之机。
也因为这样,闯王高迎祥和张献忠等七家又联合在一起,总数达十万之巨大,再加上裹胁的百姓,更是膨胀到三十万之多,滚滚而来,一路急奔,非常顺利的拿下凤阳这个敏感的城市。
而如今李荡的突然出现,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他必须要改变这一切。李荡想的就是依靠现代人的先知先觉的优势先发制人,打退农民军的锐气。
李荡已经想得明白,北营新立,而且只一千多人,和农民军三十万人马比起来简直就是蚂蚁与大象。如果带兵死守凤阳,不但发挥不出任何用处,反倒要和守军一起死在那座危城之中。
与其如此,不如半路伏击敌人前锋部队,断其一指。农民军的前锋受到重大打击之后,必然军心大恐,虽不至于引
兵退切,却也能迟滞他们的行军速度。时间一久,没了粮食,农民军必定放弃凤阳选择更加容易攻打的城池。
而且朝廷不会坐视中都凤阳被农民军攻下,只要坚守几日朝廷大军必定赶来支援。到时候联合朝廷援军说必定能够前后夹击,打败明军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