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顾长风醒来,他折腾了一夜却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些稀粥,歇了半个时辰,众人都到了顾长风的房中,药王让人用浴桶装了热水将剩下的米囊膏倒进了水中,准备让顾长风浸浴.周寿早已经将药箱准备好了守在一边,而杜敏则在隔壁支起了炭炉准备随时熬药.
顾小青在顾长风和周明浩的安慰之下,带着阿芙忧心忡忡地回避了,顾长风想了想,脱去衣衫让周寿依然将他手脚捆住,堵住了嘴巴.周寿和周喜将他抱进了木桶.
他靠着木桶壁,闭着眼睛等待着虫破体而出的时刻,众人都守在桶边睁大眼睛看着他,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只见顾长风的眉头开始抖动,接着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药王低声喝道来了,众人低头看去,只见顾长风的胸口渐渐地隆起了一个小包,接着这个小包慢慢地向上移动,当它移到了左侧锁骨下的时候,突然一瞬之间水中绽放出一朵鲜红的花来,接着大片的红在水中漾开,药王大喝一声:“起!”抓住了顾长风身上的绳索就往外拎,周寿周喜赶紧搭手将顾长风拎了出来,周福周禄拿了干净的水将顾长风的身体冲干净,用毛巾将他裹住放在一边的榻上。众人这才看见顾长风的左胸上部已经豁开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洞口,正有一股鲜血汩汩地流出来,周寿飞快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转眼之间就在给顾长风扎了下去。药王则把了把脉,走到一边去开药方了,周寿接着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包药粉撒在了伤口上,慢慢地血止住了,周寿撤了银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带将伤口一圈圈地缠紧,此时顾长风身上的绳索已经松掉了。周寿怕他醒来乱动碰到伤口,索性将他整个人都用布带缠住,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蚕茧。
木桶中已经撒满血液的水中,一头黑色的带着金色斑点,有些像蚕一样的虫子在欢快地涌动着,周明浩脱去衣衫看了看,咬咬牙踏进了木桶之中,他没有叫人缚住手脚,只是在他体内雄蛊破体而出的时候,他活生生地将木桶的边缘抓裂了一块下来。
当他跨出木桶的时候身体不由地晃了晃,周福和周禄赶紧扶着他冲洗了身子,扶他在另一张榻上躺了下来,药王和周喜师徒二人又忙着处置了一番,这才停了下来。
木桶之中两条蛊虫已经游到了一起,一会儿碰碰头,一会儿欢快地打着转,不一会肥大的雄蛊爬到了雌蛊的背上,两条虫子开始交尾,愉快地准备繁衍后代了。药王取出一个玉瓶用筷子将两条交叠的蛊虫夹进了瓶子,塞紧了瓶塞放到了一个木匣子里。周福指挥下人将木桶抬出去倒掉,将屋子收拾干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各自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周明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修炼内功体力大增的原因,他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些头晕乏力,等到止住了血,服了药,在榻上休息了一个时辰就神色自如了,只是那伤口少不得还要几天才能愈合,暂时不能吃力,其他的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所以当顾小青进来的时候,见他坐在那里和周喜下棋,不禁心生欢喜。
顾长风因为米囊的药效还没有解除,依然还在昏睡之中。到了晚上,顾长风醒来过来,依旧折腾了一番,只是他这两天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白天又折腾了一番,早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又被缚住了手脚只能不停地抽搐,看的顾小青又是泪水涟涟。
又过了两天,出现了意外,顾长风先是脸颊潮红,兴奋地喃喃自语着,接着潮红褪去脸色渐渐发青,手脚开始发冷,瞳孔开始散大。一直安静守在一边的阿芙仿佛预感到什么危险,紧张痛苦地哀叫着扑到了他的身上。
药王摸了摸脉,示意周寿将阿芙拖走,周寿一掌将阿芙劈晕过去交给了杜敏。药王从怀中掏出了那颗龟息丹,乘着顾长风还有一口气塞进了他的嘴里。
接着众人就陷入了等待之中,顾长风没有了气息,整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要不是他胸前的伤口慢慢地愈合了,真看不出他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阿芙每日守在他的身边,药王教她替顾长风按摩手脚关节,翻身活动肢体,擦洗身子。她每日都一丝不苟地照着做了,因为之前顾长风嘱咐她要带着面纱,她乖乖地照着做了,现在也每天依然如故。众人看不到她的真容,又见她和顾长风情深意重,况且知道她是个病人,也不再计较她的出身了,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
就这样熬了一个月的时间,顾长风终于醒来过来,此时他体内米囊的药效已经清除的一干二净了,伤口也早已经愈合了,只是躺的久了有些乏力。
周明浩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整个人通体舒泰,当然然再修习内功也没有以前那么进展神速了,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托月华丹的福他目前的内力估计要是去闯荡江湖,估计也少有人能敌。
燕王府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众人不由的欢呼起来,连着几天在府里摆宴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