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严肃的说:“我是安达斯的人,忠于安达斯。我不能瞒而不报。”
子峰笑问:“我问的是,你为何说出来?明明可以说谎,等我离开后汇报你的上头?”
鲁迪苦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连我这个前不久对你而言是陌生人都调查的清清楚楚,那我稍后要做的岂不更甚?我……瞒不过你。而且就算我真的能把情报回传给安达斯,你会怎么做?消灭不该知情的人?”
子峰笑了说:“你很诚实也很忠诚。虽然跟我预想的有些偏差,但我喜欢……算你合格吧。呐,秘密还是瞒下去吧。”说完,右手出现一本写着草体字隐的书。“尘之往事销于际,冥之回忆埋于时。莫相忆需相忘,暮然回首,朗朗乾坤聊于心……沉默的隐者,请将我这三小时内所作的事消隐吧。”子峰从吟唱一开始,背后出现了一名披着灰色斗篷,看不见面孔的隐之贤者。吟唱结束,隐之贤者挥手一指,隐书发出温柔的青光,光芒沿着子峰的手转到子峰的胸部。当隐之贤者跟着光芒一起消失后,子峰收手坐回原位,微笑的问:“你现在还记得什么?压力还大吗?”
一切发展的很快,鲁迪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结束了。“刚才是什么?”鲁迪脑袋好像卡壳似地,只记得自己收起信后喝斥对方,随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鲁迪肯定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然自己衣服怎会湿的如此彻底。“刚才发生了什么?”
子峰微笑的说:“没什么,只是替你减减压而已。呐,你还来我这吗?我的时间并不多,请你快点决定。”
鲁迪拼命的回想刚才的事,只觉得头隐隐作痛就是想不起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确实知道自己是密探而且证据十足,偏偏想不起证据是哪些。但他又不想这样轻易认输。
子峰看出他的犹豫,又掏出一本书递给鲁迪。“呐,这是我的企划书。你看一下吧,看完了再做决定。那个…我贸然提出你的身份,并不是想要挟你。只是我本人比较懒,事也比较多,不想花太多精力处理乌七八糟的事。而你虽然身份如此,但确实是一个很不错人手。所以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告诉你我的知情,不希望我们合作时我还得费脑筋猜你私下瞒我做什么。哪怕你想通过我或借助我得知什么,请明着来别瞒我,我都无所谓。因为我要用你,就必须信你。所以我就摊开了说,请原谅我的直白。”
鲁迪接过企划书,翻阅。企划书内容很详细,未来三年的目标路线都写得很清楚,能看出子峰建商会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随便玩玩。他是认真的,虽然有些生涩过于理想化,(例如一年内必须跟知名大商会建立合作关系。)但大致方针基本符合实际情况。若子峰没有一上来就用那样的开场白,而是用这个作为敲门砖,或许鲁迪不会犹豫直接答应合作。“为什么要说出来?”就算子峰刚才说明了,鲁迪还是不理解子峰明明知道就行,为何点明自己的身份。
子峰不理解的问:“啊?合作贵在精诚。若你心里老是想着他人,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有必要吗?那倒如不把事摆在明面上不是更好吗?这才叫精诚。”
“啊?”鲁迪更糊涂了。
子峰又说了一句:“无论是人与人之间还是国与国之间,都必须遵守的原则吗?”
鲁迪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了,问:“子峰先生,你该不会认为合作交易都应该是公平公正的?不应该在底下搞小动作?”
“是啊。”子峰十分肯定的说:“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鲁迪总算理解了,眼前的人实力虽强势力虽大,却是个思想过于单纯的傻瓜。傻瓜,有些侮辱子峰的智商。但鲁迪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词比这词更能形容眼下的人。鲁迪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问:“难道你不怕有人欺瞒你吗?”
子峰依旧保持着微笑,反问:“你认为有人能够欺瞒住我吗?”
这句话的含义有些深,鲁迪听出子峰他有信心。他严肃的看向子峰问:“你明知我是密探,你还邀请我?不怕我做出不利于你的事?”
“那你得能做得到再说。”子峰笑着说:“我不怕你是密探。我知道奥古斯、邓布利多先生他们的想法,无非就是关心我罢了。再说我也不怕你把我的事汇报给他,你汇报了反而也是好事,能让他们放宽心。”
鲁迪举手投降状:“好吧,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丑话说在前面,我依旧是安达斯的人。”
子峰拍掌说:“没问题。你的身份只限我一人知晓,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这点你放心。门外偷听的小孩,他早已睡熟了,没听到我们的谈话。所以你的身份还是很安全的。”
鲁迪听了急忙开门,看见自己的孙子趴在地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