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啊,来,你这牛犊子怎么卖呢,我们村的孩子买,给便宜点!”村长很豪放,声音硬朗爽利,只见一个同样粗犷的汉子坐在那一群牛旁边,朝村长伸了伸手指。
“我说周老头,你还真是会挑啊,那是今年我这最好的牛犊子,你开口,那就便宜点,十三贯钱!我卖别人可是十五贯钱的!”老梁喊着,看着李司棋和李司书,这老梁的眼神有些毒,不是那种不好的毒,是果决的当机立断的毒,李司棋和李司书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脊梁骨,老梁笑着不再看哥俩。
村长把水牛犊牵了出来,李司棋从荷包里掏出银子,老梁见了却是摇头。
“小子,你没来过这牲口集吧,这里只收成贯的铜钱,银锭子是不行的。”老梁笑,村长上去扫了老梁一下。
“你个老鬼,他们两个孩子,身上带着那么多铜钱做什么,你这规矩那是跟大人讲的,孩子不成,不成,至少我们村这俩孩子今天不成。”村长挥手,李司棋和李司书对视一眼,怎么银子在这里不好使呢?
“村长爷爷,这银子不能用?”李司棋小声问道,村长看着小哥俩,给解释了一下。
“不能用银锭子,是陆家镇牲口集独有的规矩,前几年有人用充沙银锭,把这边的人坑苦了,后来就不允许在这里用银子了,银角子都不成。”
还有这事,李司棋和李司书有些含糊的点点头,可是俩人身上还真是没有那么多的铜钱,早知道把家里那一兜子铜钱带来好了。
而村长跟那老梁扯了好一会,那老梁才点头。
“行,死老鬼,我就破一次规矩,你带的人我相信,但是仅此一次。”老梁说,村长嘿嘿嘿的笑。
十三两银子,李司棋挑了几幅鞋面送给老梁和村长,老梁也没客气,庄户人家,买牛是一件恨不得告祭祖宗的大事,有些人家恨不得一辈子都买不上牛,买了牛送点好处是常有的事情,而村长两只大眼珠子一瞪。
“我说司棋司书,这老梁收了你们银子,你们村长爷爷我可是挑了好久,你怎么给我们俩的一样呢?”村长这脾气上来,整个就是一老小孩,眉宇间都在笑,明显是在打趣两个人,李司棋笑,回道:
“爷爷的自然还有,我回去就准备席面请村长爷爷吃席。”
“哦。”村长点点头,这才释怀,李司棋又道:“村长爷爷,过两****家腌鱼做好了,也来我家吃酒啊。”
“好好好,你们家的腌鱼啊,可是把村里的猫都招去了,今天去,过两天爷爷也一定去。”村长笑,李司棋李司书牵着牛犊与二人告别离开,这头水牛犊长得很健壮,而且瞧着也有两三个月了,哥俩还要卖鞋面,把布匹背在身上,给马车付了钱,李司书很宝贝这头牛犊,就让这牛犊背了两筐碎布头,加起来都没有多少斤两。
现在是大上午,街上人来人往,哥俩牵着牛犊,找了个大树荫下,把牛犊拴上,一张帆布铺地,一大片的鞋面摆在了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