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一半。”
“哎哟我说掌柜的,你这不是那我寻开心吗,这一半,还不够那底料钱呢!”李父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李司淼完全的心不在焉,而且看到李父这低声下气的样子还觉得丢脸,只想远远的躲起来。
“掌柜的,咱们好歹已经买卖十多年了,十多年的交情,您不能这么玩我李某人啊。”
李父低头了,跟这掌柜的说,掌柜的却是挥挥手。
“一半的价,你要是不卖,就去别家吧!”说完,也不理李父,回了内堂,李父只是被晒傻子一样的晒在大堂里。
几乎是太仓州城所有的布庄都走遍了,李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价钱。
问了一圈,李父走路已经踉跄了,李司淼找了个马车与李父回家,刚一进家门,李父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或许,他想明白了,他早该想明白,李家这是让人打压了,而李家有什么可打压的,就是两个字——配方!
“他爹!”
“爹!”
“儿啊!”
一众乱七八糟的呼声在耳边,李父眼睛一翻白,昏了过去。
李父病了,病的很厉害,卧床不起,孙氏伺候着,给李父煮了一碗鸡肉粥,李父挥挥手。“放下吧,我吃不下。”李父面色憔悴的说道,一边的李司淼还不等李父落下碗,就把碗抢了过去。
“爹,你不吃我吃了,好久没吃鸡肉粥了。”李司淼说着,狼吞虎咽的下了肚,李父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啊,没出息!
不仅仅是这小儿子,自己的闺女嫌弃这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呆了一会也走了,这俩孩子都是吃不得苦的。
看着天花板,李父让孙氏也下去了,李家的配方?李父呵呵,他是不会送出去的,那是李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他不能对不起李家十八辈祖宗。
李父如此想,无法评论,李父与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一样,将家族看的极为重要,所以在小妾带走了庶出的儿女后,李父会生气,不仅仅是因为那是家里的劳力,也因为这事对李家这个家庭的破坏,尽管庶子庶女并不算是正经的后人。
让李司琴读书,李父一门·心思的就是让李司琴光耀李家门楣,即使这些年李家穷得已经手指头能数得过来的体己,李父还在供养李司琴,就可见李父对于家族的重视。
李父很聪明,也很谨慎,他这些年一直都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李家的配方,甚至对于染布的庶出都是瞒着配方,每个配方他都不会告诉全,可是如今这配方让人惦记了,还开始明目张胆的动起手来了,李父心急如火。
能让全太仓州城的布庄都对他统一行动,这个打压他的人,来头不会小的,不过他咬死了没有秘方,想来能熬过去,明目张胆的要人性命,官府不会不管的。
李父如此想,他现在头发都白了不少了,以前头上哪有白发?
时间匆忙,到了李司棋该去交布的日子,三十匹白布被哥俩小心的送上船,朝着镇上去,到了容若布庄,那赵老板有些吃惊的看着两个人,李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两个小子居然没事,不过旋即也就明白了,两个庶子,能得到一两个方子就是天大的幸运了,胡家的怕是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就算是胡霖做事滴水不漏,可是要是不漏到连两个庶子都在意,那胡霖这辈子都不用干什么事情了,一件事就够他忙活的了,算了账,李司棋又进了三十匹布,上回那伙计这回笑呵呵的,还主动的帮李司棋送布。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司棋和李司书也是笑着脸,看着柜台,那里又有了好些的碎布,李司棋的眼睛转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