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砚墨被说得心凉半截,只觉得头顶已经有一把刀正悬着对准了他的脖子。
析秋见他没了一丝血色的脸庞。又觉得自已说得太过残忍了。毕竟他也只有十二的年岁,终究是个小孩罢了。
“今晚你且在府中安歇一晚吧。待你堂姐夫回来,介时再问问情况,说不得有转机呢!”
佟砚墨了无生气点了点头,起身给她拱了拱手。析秋则命着蓝衣陪同着去前院给他安排了客房。
介时蓝衣回来跟她附耳了一句,“哭得厉害,怕是吓着了。”
析秋顿住。终是将那抹叹息给吞进了肚子。
当晚,亓三郎跟镇国侯整夜未归。除此之外,京都所有文武百官皆被唤进了宫中。
彼时的前朝大殿上,洪诚帝一身明黄龙袍威严的坐于上首。见百官皆低头不语,只一个挥手便让人将人给带了上来。
众人回头齐齐盯着被拖上殿的‘犯人’。待到侍卫将他那遮脸的长发抹去后,更是惊得大瞪了眼珠。
这不是消失几天的庆王又是谁?
庆王趴在那光可鉴人的大殿玉砖上,缓缓的抬起了眼。看到上首的洪诚帝时,眼泪霎时狂流,连连跪行几步。
“父皇,儿子错了!儿子错了啊!”
洪诚帝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面无表情的转眼递了个眼神给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弯腰行回了个“是”,随自那皇帝身侧走了出来。手中拂尘一挥,打开那明黄圣旨。
大念出声,“奉天呈运皇帝,召曰:庆王明子衛,私自开旷冶炼兵器。暗中招兵买马,行拭父杀兄谋反之事。其野心勃勃,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今朕感念其乃吾子,特允留全尸一具,赐鸠酒一杯。钦此!”
话落,太监总管看着大殿中那还在大叫着“儿子错了”了的庆王。将圣旨卷好,就要递了下去。却见洪诚帝一把夺过他手中圣旨直接给扔了下去。
声如洪钟的吩咐着,“赐酒!”
“赐酒!”尖声的太监之音高声唤着宫人端酒上来。
庆王在那里不断的摇着头,快步爬将几步。想要爬上那高位台阶,却被守在两边的侍卫给按了下去。
“父皇,儿子错了。儿子错了。再不敢了,儿子再不敢了。求父皇留儿子一命,儿子愿剃渡,愿出家洗清罪孽,求父皇恕儿子一命啊。”他被两侍卫架着,只能不停的在那行着磕头的样子,不停的向下点着脑袋。
洪诚帝看得满眼不忍,却并未多说什么。看了一眼端酒上来的宫人,对着太监总管一个挥手。
“灌酒!”又是一声惊声尖唤。
那宫人端着酒就走了过来。
“不,不,不……我不要死,父皇儿子真的错了,求父皇开恩啊!”
明子煜立在那里一脸不忍,刚想提脚出去。却被旁边的明郡王暗中拉住了衣袖。他回眸看去,见明郡王对他暗中摇了摇头。
看着脸上还有刮痕未愈的五哥。再看了看上首已满是花发的父皇,明子煜终是垂了眸。不再相理。
而这边的庆王早被侍卫撬开了齿缝,固定着他的嘴巴,待宫人将酒倒进他的嘴里时。一个大力让他仰头。
酒就那样顺着喉结的滚动进了肚子。庆王大惊的看着上首的洪诚帝,在那跪行两步,刚唤了声“父皇……”
突然一口鲜血就那样喷了出来。接着是耳朵跟鼻子亦是流出了不少血水。
这一幕让在站的文武百官皆看得心惊不已。
洪诚帝看着自已儿子就那样没了生气的躺在那里。突然间,只觉心累不已。往日里甚是犀利的眼神,再看向下首百臣时亦是有些力不从心。
挥手命人将尸首抬了下去,随唤了明郡王上前。“后事风光点!”
“儿子明白!”
洪诚帝点了点头。挥手将要退朝,又似想起一事,“后续之事,也由你来处理吧!”
“儿子定当处理完善,父皇放心。”
洪诚帝实难再待了下去。只觉身心极为疲惫。起了身,对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
“退朝!”尖锐之声传遍朝野内外,这百官听罢,皆冷汗连连。
庆王死了,接下来他的爪牙还会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