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让析秋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你如何这么晚才来?”没来由的,她哽咽的有些埋怨了他。
亓三郎亦是有些不好受,此时的他脸色铁青不已。看着庆王府的一草一木都恨不得将之斩草除根。
耐何这会不是多说话的时候,“我带你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析秋忍着眼泪在那点着头。声音干哑哽咽,“我好似有些中暑了!”
亓三郎听罢,心疼的大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轻搂于怀。眼中深不可测,“对不住!我来晚了。”
析秋摇头,窝在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眼泪飙得更凶,想着刚刚的一切,她这时才有了真正的后怕。伸了纤手,紧抓他胸前的衣襟,“三郎,我怕~”
这一声三郎,险些痛掉了亓三郎强硬的心脏。他蹲在那里牙关紧咬,只恨不得冲了下去跟这帮子权势拼了命去。大掌轻按着她的小脑袋,将她紧紧的按在胸前。无言再多说什么,只一个快速起身向着地面跳去。再一个起伏飞上了墙头,快速的窜了出去。
绕过这高门后巷,又绕过一条弄堂口。这时一辆青油马车正停在那里,亓三郎冲那车夫点了点头,抱着埋首于他胸前的析秋就上了那马车。
车里的析秋已然没有问话的力气,晒了太久的太阳。这会已经开始头疼加犯了恶心。
亓三郎替她倒了杯凉盏,扶着她喂了整整两盏下去。过后,便轻拍着她,“睡一会,一会就到家了。”
家这个字让析秋没来由的安心不已,躺在他的怀里嘟囔的点了点头。闭了眼沉睡了过去。
而亓三郎眼神却如冰箭一般,定定的看着车帘的某一处。他本可以早来一步的。耐何车行还未出王府弄巷地界。董氏就快车跟了过来。问着他析秋如何了。
为着作戏作全套。他只得陪着进了府,抱着明郡府那个穿了析秋衣服,装析秋的婢女回了院。
其间董氏还想跟着去了蘅芜苑,被他猛的狠瞪后才得以制止,回院急急的放了那个婢女,他已着了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却还是让她受了累。
想到这,他心情暴怒不已,手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这一帮子人,当真非逼了他作选择不成?
……
析秋这一睡,直睡了个一天一夜才醒。彼时醒来之时,只见亓三郎正坐在床头守着她。
扯了个干干的笑,裂着破了皮的唇。哑着嗓子想讨声好,“我渴!”
“嗯!”他淡淡点头,转身去到内室圆桌那里替她倒了杯温水。手穿过她的颈子,将水缓缓的喂给了她。
析秋直喝了三杯才缓过了劲,身上亦有些有气无力。笑道:“我是不是中了暑?”因为在她睡着的期间,她总觉得她好似有吐过。其间还伴着头痛和高热难耐。
想起昨儿个将她抱回来的情景,直到现在亓三郎还记忆犹新。那种自已手脚发软,心突突的厉害,直恨不得毁了所有的感觉。让他再不想偿试了第二遍。
一回来,她就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不仅如此,其间耷拉着个小脑袋在那大吐特吐。那没有生气也听不到人唤她的惨白样子,吓得他赶紧唤了人去找府医。又命了蓝衣去将沈鹤鸣找来。
府医一诊直说中了暑,且还相当严重。当即开了药方,命着下人去熬。可就在熬药的期间,她又大吐了一次。那痛苦难耐,眼泪直掉的模样,看得亓三郎双眼疵红,那模样就跟要行凶杀人一般。
彼时得了信的明钰公主跟镇国侯前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待得知了在庆王府发生的一切后。更是气得当即大拍了桌子。直骂了那帮子人不要脸。
而亓三郎则无半分心情去讨论这事儿,见药还未来,析秋连呼气都重了不少。难得的见他在那大发了雷霆之火。大怒的喊着,“如何熬个药都要这般久?是都不想在这府中呆了不成?若不想呆了,明日就统统给爷滚出这个院去!”
他的发怒让明钰公主等人惊了一跳,也知他这是心急所至,倒也并未跟他计较太多。
一行人急得团团转的时侯,沈鹤鸣倒是及时的赶了过来。这一把脉。结果府医的药直接给端了不要。扔了两粒药丸让和了水化开。
待给析秋迷糊喝下后。不过一刻多钟,她已能安静的睡了觉。两刻钟热度就减轻不少。
这通折腾下来,已是到了太阳夕下。而亓三郎在送走院中所有人后,则守着她陪了一天一夜。连着今儿的早朝都未去。请了休沐,只为在家等她醒来。
析秋听他讲完,认真的看了看他,果见他的脸上有着少许青渣冒出。暖笑着将薄被扯到胸口盖住,“我想听你昨儿个是如何跟明郡王妃他们瞒过庆王府的?”
亓三郎听罢,眯了眼。“待你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