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有日头,再着人在布上面连续分几次刷上厚厚的桐油。待油干后,就命人搬进各个庄子的库房。
不仅如此,她还命人去外宣传。让会编了草帘的农家人全都聚集前来编织草帘。按各家的田地亩数编,介时她会着人挨家挨户的收集。来付了银钱。
这有银子可赚,大家当然积极。虽很多人不知这是要干嘛。可见一侯府奶奶这样浪费银子。还是惹来了不少闲言。
当然,有了这种坏消息的把柄,又怎会让大房错过?这般浪费银钱,让蒋氏又一次的找到了由头。几次明里暗里跟镇国侯说了这事儿。
怎知镇国侯就是不理。不仅如此,镇国侯在被她念得烦了后,更是再也不愿踏入她的主院一步。这让蒋氏后悔得只差没抓了狂。
而另一边的析秋此时则找来了明子煜。
拿出帐册跟他说道:“如今银子没法分了你,你就当我借的可行?介时这事儿过后,说不定就有钱还你了!”这事儿要真成功了。她就不信皇帝给的赏,还能少了她拿的银?
明子煜倒是无所谓,只在听了她这事儿后。问有什么可帮的。
析秋只说油布京都存货不多。大部分还是她们自已在刷。
听到此,明子煜倒是痛快,当即就说会着了府中人前来帮忙。
随后,他又将自已不要的库存不下的布匹拿了出来,意思是让析秋自已看着办。
当析秋傻眼的看着那堆得如小山般,一匹匹油光水亮的绫罗绸缎。只觉得这世上没人会比他明子煜还要来得败家。
无语找他商量着,命他将这些收了回去。又见他实在想要帮点忙的样,只好又着了他去京都以外的地方,再买些油布或劣等次布回来。
析秋这样大的动作,当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猜疑。特别是明郡王,几次暗示过亓三郎几嘴。
亓三郎对这事儿也不敢肯定,并不想将他拉下水,怕到时若未成功的话。会害得他血本无归,于是每次待他相问。他都好心的装糊涂,只说他也不明白自已夫人为何要这样做。
而每每这时,明郡王温润的眼眸里就会出现一丝难辩之光……
析秋这边前前后后忙了近四天。有些周围的京都百姓家早编好了草帘。着人来问什么时候前去收帘。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甚至开始有了埋怨,认为她这是在有意欺骗,想耍了无赖。
析秋自已也是急得不行,近来手骨疼得似要裂开般,她也觉得差不多是时侯了。可具体在哪一天,谁也摸不准。
为了安抚情绪已经高涨的边郊百姓。析秋又着人去宣布了一个日子,说介时定会全收,不然。可凭了大家拿着她侯府三少奶奶的名誉,直接上侯府来闹,来臭她的名声。
众人一看她都敢起了这般毒的誓言,也都压下了焦燥的心。
而析秋亦是每日开始了慢慢的祈祷。
亓三郎每每回来见此都觉难受不已,可又确实帮不上什么。惟今之际,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这天下响,天突然阴沉得厉害。不仅如此,空气里的湿度也变得干冷不堪。
析秋的手骨已然在这一天变得更加难受。一整天下来,手未离开过汤婆子一步。
看着窗外云层似快要降下的样子,她转首对蓝衣吩咐道:“快,快去命人到庄子上通知一声。让他们将油布搬出,给附近村庄发去,快!”
“是!”蓝衣福身快快退了下去。
……
当天半夜里,天空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院子里守夜的婆子们纷纷惊奇的披衣去看。听到响动的析秋也起身推窗望去,只见漫天如鹅毛长的大雪,纷纷扰扰交织不断的不停飘下。
叹息一声,析秋心下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而这一晚的亓三郎跟镇国侯却都没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