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容锦一个冷哼,自涟漪有孕开始,她就满脸写着不舒爽。成日里盯着涟漪拿着错处、立着规矩,变着法的折磨人。若说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也无,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董氏见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急反笑:“妾身就算再不满,再有气,也不会不顾全大局,涟漪的肚子有何意义,妾身不是不知,如何会行了那般无脑之事?”
亓容锦见她不似说谎,心中亦是升起一股对二房的气恨,冷笑一声:“以为滑了爷的孩子,就能赶超爷了?休想!”
董氏疑惑,而亓容锦直接一个大力从主屋的暖阁起了身。
董氏惊眼相问:“你这是去哪?”
亓容锦漫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哼笑着:“涟漪没了孩子,爷自然是要去安慰一番的!”
董氏眼中恨光乍现,见他真就这样提步出了屋,不由得暗呸一声:“贱人,活该你没了孩子!”
而析秋这边,亓三郎回府后听了这事,眉头始终紧皱不下。
析秋在给他布了筷子菜后,挥退了屋子里的婢女。这才轻声说道:“今儿这事儿,倒是让妾身想起一事来!”
“何事?”亓三郎并未吃她所夹之菜,而是看着她皱眉相问。
析秋笑看着他:“夫君可知今天以前,妾身去梅林回来之后,还长久的捂了汤婆子暖手?”
见他点头,眼更是深了几许:“下回别去了!”
析秋摇了摇头:“一坛就够了,再不想去了。”她跟着放了银箸:“我这手去岁在乡下挖冻野菜时,就已冻出了毛病,如今只要一沾了凉,小手指就会透骨的阴寒。”
见他又紧锁了眉头,她轻笑着伸手轻轻为他抚平:“这几日去往梅林采集霜露,虽梅瓣上有雪,人手也冻得通红。可妾身却是异常的敏感,有时侯不同的凉意,哪怕只有微微的变化,我也能感知出来!”
“所以?”
析秋放了为他抚眉的纤手,认真看着他深邃的鹰眼:“此事,我想暗中查查!”
他不悦,看着她满眼的不赞同:“查它作甚,左不过是那房自已内里闹出之事,与我们何干?”
析秋眼神定定:“夫君认为这事儿是大房有意嫁祸?”
亓三郎看着她,亦是满眼认真:“这府中左不过就这么两房人,她们能给你下药,使绊子,就不能舍个孩子设计于你?”
析秋摇头,不是这样的。很显然蒋氏今儿说过继这事儿很是激动,那样子分明就是认真的,如今两房都没嫡子。哪怕那边通房生下的儿子,只能做个庶子,那也是长孙。
这样一来,对于她们来说,离争这世子之位就会多一份胜算。男人可能粗心,有些不屑这事儿,可内宅女人,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更进一步。
是以,蒋氏她们没必要使这般大的招来设计她,要知道那只是个通房。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就算设计成功了,于她来说也损失不了什么。左不过被镇国侯讨厌这房。可侯府中掌权最大的还是蒋氏,这种得不偿失之事,实在没必要去做。
析秋小心的给他分析了此事,亓三郎亦觉有些蹊跷,看着她时沉吟一下:“可是让我帮忙?”
析秋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下头:“如今那枝头上的东西妾身还未查明白,一会得赶紧让蓝衣去摘几丛梅枝过来,怕是有人见着成功。不再行撒药之计,这药效到时淡了就不好查了!”
亓三郎点了点头:“也好,待明早我上朝时,拿去给太医验看看!”
析秋看他,勾唇一笑:“夫君这般去验,这府中孩子又将掉,会不会引了人的注意?”
亓三郎摇了摇头:“交给子煜那小子就行,不会引人注意的!”
好吧!析秋颔首。唤了蓝衣进来,又悄声对她耳语了几句。
见她点头过后,便退了出去。而析秋两口子,这才开始优雅的吃起饭来。
晚饭过后,蓝衣趁着院中人不注意时,进了暖阁,将采来的几丛梅枝交与了析秋。
析秋伸手接过,用手一一试摸。亓三郎看得很是不爽,由其在知道了她手骨留有后遗症后,就更为担心。
待析秋摸到那熟悉的一枝,伸手就替交给了亓三郎:“就是这丛!”
亓三郎伸手接过,颔首一下,又快速的吩咐蓝衣端着温水进来。
待水进来,他甚至亲手为她洗着那纤细小掌。析秋看得好笑。清澈的杏眸,缓缓一眯:“夫君这是准备疼宠妾身的表现?”
他黑着脸,并未理会她的调笑,找来干巾拭去水后,并不急着将她手拿出巾子,而是去到一边,将一个汤婆子塞入她手,这才抽出巾子,淡声一句:“好生拿着!”
析秋轻笑,乖巧的点了点头。晚上就寝之时,甚至还主动纏上他腰。惹得他一个粗喘眼深几许不说,更是化身如猛兽,将她给吃干抹净。
累极窝在他怀里的析秋,凑了又凑,嘟嚷嘴:“奇怪,今儿如何就没了那香味了?”
亓三郎好笑,拍着她的小臀戏谑:“本来就没有香,偏你爱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