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累极,倚在他的汗湿光裸的胸口,只觉这人好生野蛮,明明那句可是疼我怜我昨儿还管用,今儿就被他扭解成:为夫定会好好疼你怜你。
去他的疼怜,这话头,从今后是再不能说了……
佟府侄戚中了举,虽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可驾不住这佟府出了位侧妃,且还是极有能力争储君的皇子侧妃,加之背后有大学士府,还有侯府挂勾,可想而知这三皇子后顿又强了许多。
是以一听说佟府有人中举,虽不是本家,还是有些想结交之人,为免怕落人口舌,大多以内宅妇人名义相送,只说了是平日里结交的手帕交,送的礼也不是很大。
王夫人拿着造册在看,问着梅桩:“侯府可有送礼过来?”
梅桩颔首:“倒是以三姑娘的名义送了副字画过来,说是恭贺表少爷中举。”
“呵!”将造册啪的一声关上,王夫人脸上讽刺明显:“倒是越发精明了,居然以个人名义。”
既不能让人说了她与娘家隔断,亦不会让娘家沾到侯府,这个佟析秋,如今越发精明的让生厌了!
重阳节这日,官员休沐,亓三郎亦是在这一天跟着换了班。
全家人聚集在雅合居吃了个团圆饭,下响又去到那铺满整个金黄菊瓣的菊园赏花。
其间喝着菊花小酒,一家人迎着秋日微风看着菊园的花朵,一时间有诗兴大发的,亦是有技痒舞剑的。
看着亓容锦舞完一段剑后,拱手在那里说了句献丑了。
蒋氏立时笑靥如花大拍了手掌:“我儿当真越发精进了,既是舞得虎虎生风,为娘看得眼都花了!”
析秋转首看向亓三郎,这厮亦是个高手来的,想当初他在佟家村那一飞踩人头之姿,至今令她难忘,要知道那可是轻功,上辈子这辈子也就在他身上看到过一回。
回避着她有些炙热的视线,他很是傲娇的来了句:“傻!”
额……
董氏作了首小诗,破例跟来的镇国侯的通房小妾们亦是跟着作了几首闲情小诗。
过后大家又嚷着要来什么击鼓传花轮流作诗(主要是董氏起哄最凶),析秋当真头疼不已,若说不参加,又觉不妥,可参加,她哪会作什么诗?背人唐诗宋词又觉不地道,可不背?
看着明显落于她手的爪菊花,析秋哼笑着起了身:“还请出题!”
董氏笑得明媚:“嫂嫂既是出自书香门第,想来亦是才情了得才是。”
书香门第?呵,不过老爹中了个进士,一个乡下背景的村姑算得上书香?这董氏倒真是会逮机会,有了时机无不损上一口才甘心。
“才情不敢当,倒是会背几首小诗,请四弟姐出题吧!”
“既是这样,又逢重阳,不若嫂嫂以重阳作诗一首如何?”
重阳?这倒是简单。
假模假式的想了两想,亓三郎见她蹙眉,有些不悦的向着董氏看去,刚想开口拒了,却听得析秋在那里浅浅吟出:“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语毕,有些尴尬:“倒不是诗了,还请见谅!”
“无防,只要是好句好词,都是难得一佳作!”久未开口的镇国侯开了口,看着析秋眼神深炯。
析秋垂了眸,这是宋代李清照的词,本想背另一首九月九忆山东兄弟来的,却是太过明显不似女儿所作,只得拟了这么首来。
亓三郎有些惊奇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多说什么,只趁人不注意时,将大掌轻握住了她的纤手。
这首诗有些些悲戚,那句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说得人心中酸酸。感触最深莫过明钰公主,曾几何时她亦是这般盼着一人念着一人,独自到了天亮?转首向着镇国侯看去,见他亦是望来,却是一个快速低眸又转了眼。
董氏有着几分错鄂,蒋氏听得有些咬牙,亓容锦眼中有着半丝恨光闪过。
却听镇国侯一句:“此乃佳句倒是值得重赏。”说罢,着人前来,将他书房一珍贵墨宝着人拿了过来,赏与了析秋。
析秋起身相福:“谢公公赏赐!”
此后,再是击鼓传花,再未到过析秋之手。想来,蒋氏那房看她出丑无望,亦不想再让她多作了表现。
析秋满意了,却是在这花宴过后,回到院中之时,亓三郎看着她问:“你不开心?”
“何以见得?”
想了想,知他可能误会什么,刚想开口,却被他以口封口,析秋愣了一瞬,见他又很快离去,耳根飘红,声音淡哑:“如今可是开心?”
黑线,艾玛!
大掌轻抚她纤细小手:“无须这般伤怀,我不喜!”说罢,定眼看她:“你且安心,我能做到的!”
额,析秋愣了一下,这算承诺?
还未想完,却听那厮又来一句:“可是有报酬?”
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