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义正要劝说,这时候一个亲兵入账,躬身行礼道:“将军,关内探子来报,刑烈箭伤不治,已经气咽身亡。”
“好!”听到这消息,戎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如今漠国能够让他忌惮的仅刑烈一人而已,刑烈一死,他便无所畏惧了。他看向恭义:“军师,刑烈已死,此时攻城可否?”
恭义连忙道:“不可!”
“军师刚刚还劝我攻城,此时却又偏偏改了主意。如今刑烈已死,正是敌人大乱之时,乃是攻城良机!”
“此一时彼一时,刑烈身死,此时若是大举攻城,敌军必定会同仇敌忾。如若听之任之,让那龙三公子再过一下主帅的干瘾,众将之间难免会心有不满,将帅离心,甚至不尊号令。到时敌军各自为战,沦为一盘散沙,将军再发兵攻城,漠军如何抵抗?”
戎化想了片刻:“军师所言在理!”
……
龙口关内,三万士兵皆头裹白布,哀鸣不断。
此时主营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火炉里架着干柴,焰火猎猎作响,刑烈光着膀子趴在榻上,背上插着一杆断杆箭头,疼得冷汗直冒,褐色的血水不断的流出。一干将领有些紧张的看着踌躇不定的孟医师。
“孟先生,可有把握取箭?”,刑烈问道。
孟医师叹了口气:“有五成把握!需割肉取箭,刮去毒物,再用针线缝合。其过程非常人能忍,稍有不慎,神仙难救!”
刑烈苦笑道:“先生尽管施为!”
他又把目光看向帐内众将,说道:“你等都听从龙博调遣,但凡有违命者,军法处置。”
刑战早已就将被杖责五十军棍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众将都对龙博计谋叹服,此时不再心有间隙。是以都抱拳道:“吾等愿听公子号令!”
“好!孟先生开始吧。”
帐内将士看着孟医师拿出一把寸长的锋利小刀用烈酒洗净,在炭火上来回烧红后又在酒水里浸泡,嗤嗤作响,热气腾腾直冒,许久之后他拿起小刀对准刑烈的创口割了下去。
黑血从伤口上涌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众将士一个个看得心惊肉跳掩面失色。
一旁的龙博也是紧张无比,这堪比关云长刮骨疗毒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牛的外科医生,简直就是华佗在世了。刑烈脸上汗水连连,苍白如纸,可他忍着剧痛,愣是一声没叫。龙博不由暗暗佩服,这简直就是现场版的刮骨疗毒了。
孟医师神情凝重,一丝不苟,手上动作却是娴熟无比。不久之后,他拨开割开的肌肉,抓着箭杆慢慢的把箭头拔出,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将军真乃神人!箭头已取,缝合上药即可,将军不可妄动,以免牵动伤口。”
听到孟医师的话,众将都松了一口气,心里一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