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进入帐内,见蔡琰卧于床头,面色有些病态的微红,其余倒还没什么。蔡琰一见刘虞,也放松了不少。故意不去看罗通,以免让自己看起来异样。也和刘虞说起来自己的遭遇。把刘虞听得既难过,又心疼。又不知道说什么劝慰。只好轻轻拍着她的手,“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蔡琰的这些经历将刘虞的最后一丝对“怀柔”的想法去除了。很快,大病初愈再加上天寒和体弱,蔡琰便再次昏昏欲睡了。刘虞见状,便和众人退了出去。
“子凡啊,琰儿我便暂时住在你这了,或许整个幽州我最放心的便是你的部队了。”刘虞一出营帐,便对罗通说道。“那您呢?”
“哈哈,我在此处有一旧友,要离开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所以便打声招呼吧。”随即又扭过头对田畴等人说道:“你们不必再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去见他。”几人的脚步顿时一滞,眼看着刘虞和几名卫士匆匆的背影。
傍晚如约而至,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挂满了一闪闪的星星。这是罗通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夜晚。也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天上与人间的不同,认真的思考自己。
自己由于所处环境不同,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怎么和女人说过话,甚至连牵手都没有,也不懂如何和他们相处,不知道说怎样的话会令她们开心,想想也可笑,自己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却不知道如何与女人相处,甚至和她们的话加起来一双手便可以数过来,罗通自嘲一声。
“将军好兴致,月色正浓,不想将军杀伐之人原来也好风雅。”一声暖暖的语调,从身后传来。罗通转过头一看,见蔡琰披着白色厚厚的大衣。罗通不知该怎么回应昨天晚上的事,只好装聋作哑不应声。蔡琰见状,也登时没了主意。今天白天在自己的逼问下,两个小丫头支支吾吾东一句西一句,可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拉着罗通手央求他留下来!可是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儿影响。晚饭后见他独自一个人,便大着胆子避开巡逻卫兵来找他。可他居然不说一句话!
良久,就在蔡琰快坚持不住地时候,罗通开口道:“那个,昨天晚上我发誓没有什么的。”只是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一份小心翼翼。刚一出声,罗通也吓了一跳。随即轻咳两声掩饰着。蔡琰先是一呆,随即看着罗通掩面笑道:“我知道。”罗通不习惯的整了整衣服,指着天空对蔡琰说道:“你看那,那儿据说有十二星座,对应着地上每个不同月份的出生的人。”蔡琰不语,看着天空,静待罗通下文。
罗通接着说道:“水瓶座据说是一月二十一日——二月十九日之间;双鱼座据说是阳历二月中旬——三月中旬之间出生的人;牡羊座据说是三月月中下旬——四月月中下旬之间出生的人,接下来依次是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摩羯,一共十二个星座,而每一个星座都有一段美丽的故事。”蔡琰听得入神道:“小时候,父亲会经常带我去太史令叔叔家去玩,很认真的听他说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大多与天时和星象有关。可是后来随父亲流落江湖之后,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据说是被‘党锢事件’所牵连。”
罗通见状安慰道:“据说,天上的星星对应着地上的每一个人,每当地上有一个人死去的时候,天上就会升起一颗星星。不用担心,据说他们变成星星后会一直陪伴在他们所关心的人的身边。”这是十几岁时自己偷偷看史铁生的一篇文章时所记得的仅有的东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十岁那年娘亲带着自己和妹妹在自家阁楼—月楼上赏月时的一幕幕。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忽然间,气氛有点低沉。罗通看了一眼蔡琰,转身离开。
蔡琰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罗通一眼,眉头皱着又松开,随即紧了紧大衣,转身往大帐走去。
“原来袁绍的目的不在幽州,而是现在无主之地的并州。唉,失算了,本以为袁绍会先吃下幽州,灭掉公孙瓒,可谁能想到,一向贪小利的袁绍居然也会声东击西,给刘备,公孙瓒好好地上了一课。”
衮州府衙,原本有些凋敝的大厅,如今添了不少人气。左侧以荀彧为首,依次是戏志才,程昱,满宠,毛玠等人;右边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而出声的得那人,中等身材,较为瘦削的面庞上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神,与颇显飘逸的冠发显得有点不对称。一副放浪形骸之外的模样,正是“颍川三杰”的戏志才。
接着,首位的中年儒士,灰黑色朝服,面色一肃对主位的另一个身材短小的中年人说道:“主公,屯田已经按照你的命令安排下去,由于年中的一场大旱,今年怕是要减收!还有河北之战照目前来看,袁绍南下并州已是早晚的事,河北的局势现在已渐渐明了,袁绍与刘公孙三家形成对峙,现在来看,我军也应该准备一下,一旦刘备不支,抢先进入青州,与袁绍划地而治;或是袁绍不支,那么我们借道洛阳,先拿下河东,之后快速拿下并州。”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点点头,不语。扶扶额头,唉,粮食啊!他什么都不缺,就缺粮食。虽然有卫家等家族的支持,可是黄河北岸历来都是天下粮仓,和第一阶段结束后的刘备相比,也稍有不足,更别提和袁绍了。可没想到,这一等,让他再也没办法停了下来!“恩,文若所言不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