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幽州,一者,刘虞没有了钱粮兵马;二者,蓟城的经济遭到打击,没有半年,无法恢复,三者,公孙瓒随时可能发难,刘虞现在真的无力回天了。还不如一个太守府!
前厅,刘虞坐在主位上,手里仔细的擦拭着州牧大印,眼前不由得出现了刘宏苍白的面孔,他当然知道当刘宏将北境之事尽托与自己的时候,自己看着才过而立之年便已然如同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般的刘宏,心中一半是无奈,一半是心酸,他眼睁睁的看着刘宏将天下弄成了这般模样而无力阻止,只是临了临了,还是不忍心让大汉再受苦难,想在做一些事。可是,哪有那般容易?快十个年头了,大汉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这一步。想了想,还是缓缓地放下了州牧金印,合上了盒盖。
“大人,您再想想吧!您要三思啊。如果这样的话,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阎柔一副痛苦的表情,一双手还紧紧的抓着刘虞的衣袖。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而田畴,阎柔等人还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州牧府衙议事,可是就在他们走到府衙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门外,而州牧府的下人们也似乎匆匆忙忙的,几人心道一声不好,随即,缓缓走到刘虞书房,此时书房内,摆着五副坐垫还有茶具,刘虞用手一指,几人依次入座。刘虞缓缓开口道:“我本以为我可以拖延大乱的到来,我本以为我可以挽救大汉于危难,我本以为我可以做的很好。可是……”刘虞抿了一口茶,叹口气,“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天下弄成这幅模样时,我屡谏不听,却把幽州之事托付与我,我本想还可以再拖一段时间的。谁想到遇见了铁托,现在幽州就是一块肥肉,袁绍不会轻易放过的。这麽多年,已没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一个人在一次失望时未必会绝望,可是当再一次自己对自己失望,自己怀疑自己时,便再也没有了勇气。刘虞便是这样,当初对刘宏先是反感,再到失望,后来刘宏将北方诸事托付刘虞时,刘虞心中对大汉再次燃起了希望,可是当铁托将他囚禁时,他便已没有了再一次的心思。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起身离席。
阎柔还是初次听到这番话,心中大惊。但还是最后劝着。待罗通等人走进来,刘虞已经准备好了,州牧大印端放在书房小桌前,桌面上还摆着一枚玉符,还有一把剑。谁也没有想到,刚刚一夜过去,刘虞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众人见刘虞去意已决,多说无益,都沉默了!就连一向刚愎的公孙瓒也意外的没有出声。罗通见状,心知刘虞去意已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敢问刘使君可否识的蔡邕蔡中郎?”
刘虞好奇道:“我与伯喈二十余年已,昔日《熹平石经》老夫也参与。不知罗将军如何有次一问?”
罗通看着众人的表情,无奈道:“蔡小姐在通军营中。”
田畴小心的在刘虞耳边解释了一下,刘虞叹道:“这孩子,苦命啊!”顿了顿,接着道:“罢了,罢了。我随你去见见琰儿。”随即,扫视了大厅一眼道:“我刘虞无能,本想以‘仁政’富民,以德服人,更是想以怀柔政策收服异族,谁成想……”又叹了一口气,“自即日起,吾自辞州牧之职,诸位去留自便,我刘虞不在担任幽州牧。”
罗通心道:虽然此举,我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但是,我不能直接出面较好。这时,一背嵬军军士走了进来,对罗通低声附耳低语。
众人一时间没有在意,就在迟疑间,只听一声尖而细的一声:“圣旨到!”
众人一时对视一眼,刘虞率先走出前往迎接。虽说董卓手掌天子,又握有战力一流的西凉铁骑和并州军还有吕布,圣旨多出于董卓之手,众人虽然明白,但是总归还是欠缺一些名分。就算是曹操的衮州牧,征东将军也是董卓下的圣旨。
“幽州牧刘虞,识人不明,老迈昏聩,陷幽州于危难,没将军于广川,实乃有负圣恩。准其所奏,还归故里。”
“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忠肝赤胆,英勇无畏,大破贼军,朕心甚慰,着令迁为幽州刺史,封前将军,赐节。”
刘虞数月前,往长安送了一份奏章,田畴不远万里先后历时五十七天。这次的得任命是李儒给董卓的遗计,以利相诱甚至于不惜代价挑拨关东诸侯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利。此次名为封赏调和,实为挑拨。董卓给袁绍的官职仅仅是奋威将军,而刘备的镇东将军也是为了离间关东诸侯的一步棋,只是董卓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