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喜见他咬定是李虞侯,甚是奇怪。而就在此间,只见围观的众人散开了一条道,四五个捕快走进人群中,一边嚷道:“都闪开,闪开。”
为首的是县衙的捕头朱权,梁玉喜常见到他,也算点头之交。梁玉喜迎上前,拱手一礼道:“朱捕头来得如此之快,莫不是……”他话音未落,朱权指定了他,大喝一声道:“给我速速拿下凶犯。”
另几个捕快一拥而上,一根铁链就套在梁玉喜的颈上。梁玉喜正莫名其妙间,双手也被铁链绑缚锁上。
梁玉喜问道:“朱大哥,这是……”
“兄弟,对不住了,这里有人报官,说你杀了李虞侯。今日是太爷签的票,我们也是公务,先委屈你了,有事你到堂前再讲。”
梁玉喜听他如此说,如五雷轰顶。这死尸分明就不是李虞侯,怎么都咬定是李虞侯了?就算是李虞侯,怎地又咬定是我杀的呢?这报官之人难不成就是账房先生……
梁玉喜看账房先生在一旁,冷笑不语,心想,我跟他是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如此加害于我,不过又是肖骁申的伎俩。只是这次跟上次显然不同,大有置我于死地的意思。
眼见四五个捕快拿住了梁玉喜,那些木客也不敢靠上前。柴宗训见此倒是十分着急,贾白羽摸出十两银子,上前一把握住朱权的手道:“捕头,这位兄弟是林场的二掌柜,很是仗义的一个人。县太爷都没到这杀人现场来,这尸身也是才发现,莫不是拿错人了?”
朱权手里捏了银锭,笑道:“这位爷,我是只管拿人,太爷说拿谁就拿谁。我听说,这都是肖大掌柜一大早就派人进城报的案,说林场有李虞侯的首级挂在门口。现在这尸身也现了,那发现首级的人证也在,怕是要拿到太爷面前去定夺才行。”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刚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跟这二掌柜交涉,你容我跟他讲几句话。”
朱权面有难色,他摆摆手默然转身,贾白羽会意后,就走到梁玉喜面前,低声问道:“二掌柜,这人可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杀的,而且这人根本不是李虞侯,应是场内一个木客。这木客叫什么我不记得,不过就是前几日祭拜时被削掉手指的人。哦,对了,此人面上还有金印。”
“刚才这捕头说是肖大掌柜派人报的案,说是今早有李虞侯的首级挂在门口……”
“难道被杀的人是两个人?哪首级现在何处呢?”
“捕头只说有人证和血迹,……”
“那也不对,说一大早就看见了李虞侯的首级,那首级究竟在哪里呢?咬定我杀了李虞侯,又拿不出李虞侯的首级,只怕是硬要陷害于我。若是李虞侯未死,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
“嗯,不过,这现在捕快们是非要拿你走不可,你暂且同他们去。我们小员外是有心帮你的,我们自会在外面替你兜转。”
“多谢柴公子还有诸位了。请帮我转告一声府上赶车的马德贵,让他赶紧给老爷报个信去。”
贾白羽点点头,柴宗训也走过来安抚道:“梁兄,小弟深知你是一个仗义之人,这鸡鸣狗盗、作奸犯科之事断不会是你作的。你我虽是初识,也是旧友一般,我们定会帮你伸冤的。”
梁玉喜抱拳道:“多谢柴公子!此去凶多吉少,你我之间若是兄弟缘分未尽,自会相会的。”
朱权见差不多了,就走过来嚷道:“罗唣什么?都散了。我们还要赶路,太爷等着升堂呢。”
无奈间,众人抱拳互道珍重。人群中,董书怀也几次想上前,都被虚印的眼神给逼了下去。人群中还有王雨鹛,她冷眼看着这一切。虽然面上她波澜不惊,但心底还是有一种失落,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