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听她又在肆意侮辱已经死去的宠爱之人,小白脸儿涨得通红,脸上的血溜子更显得娇艳欲滴!他大吼道:“你住口!不许你再侮辱刘艳芳!”
“呸呸呸!”彭二丫朝着定王连连喷出几口口水:“兴她勾引俺男人,还不兴俺骂她了?俺就骂她!骚狐狸!贱婢子!活该她不得好死!”
定王被她的挑衅式的谩骂刺激地失去了理智,也顾不上去擦脸上的口水,大喝了一声:“不许你再侮辱她!”他扬起右手,就要抽彭二丫一个大耳刮子。
彭二丫立刻双臂护住脑袋,夸张地叫了一声:“爹呀!他又打俺啦!”
“住手!”从定王的身后传来一声雷震之喝!
王定光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屋里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彭万年蒲扇般大的手掌攥住了定王的胳膊。他略略加了一点力道,立刻在定王白嫩的胳膊上留下几道铁箍般的淤血痕迹。他怒气冲冲地责问:“二丫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能动手打她?”他一松手,将定王的胳膊丢下。
定王揉了揉发痛的手臂,不服气地辩解说:“刘艳芳也怀有身孕,但是却被她害死了!”
彭万年冷哼了一声:“那个贱婢!怎么能同俺的闺女相比呢!”
周崇礼也在一边装腔作势地说:“就是啊!那个贱婢怎么能同王妃相提并论呢!就算殿下您想收纳那个刘姓宫女,那也要王妃这个嫡妻正室同意才行啊!哪能如此苟且行事呢?”
定王被他一句话说出了光火:“什么苟且行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孤了!”
彭万年又哼了一声,瞪着眼睛,生硬地批评说:“你行不端,做不正!别人规劝你一句有什么不对!”他语带威胁地说:“你可别忘了!是俺把你拥戴到定王这个位置的!俺拥戴你为的是抗击满清,恢复明朝!可不是让你骄奢淫逸,玩弄宫女的!”
定王被他一顿义正言辞的批评和**裸地威胁,说的无言以对。
阎尔梅站在旁边,气得浑身直哆嗦,不停地摇着头说:“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定王还是彭二丫,或者是这屋子里出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方以智只好站出来打圆场:“哎呀,彭总兵!小儿女辈们闹纠纷,咱们做长辈的,劝说两句就是了!何必如此介怀呢!”他话锋一转,又替定王开脱起来:“再说了,定王乃是天潢贵胄,三宫六院,开枝散叶,那是迟早的事情!王妃可不宜太过善妒啊!”
古代男子休妻,有七种理由,妒便是其中的一种。古人认为,妻子好忌妒会导致乱家,亦即认为妻子的凶悍忌妒会造成家庭不和。而许多看法中,更认为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
所以,方以智的最后一句话,那是绵里藏针!
彭万年是个粗鲁的武夫,一时间哪里有措辞去驳斥通行于古代的七出婚俗条例呢!
彭二丫转了转眼珠子,立刻接口道:“方先生教训的是!俺可不敢善妒!定王是天潢贵胄,开枝散叶那是理所应当!”她叫了一声身边的贴身侍女:“如花!似玉!”
旁边搀扶着她的两个侍女立刻应声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在!”
彭二丫假作贤惠地对着定王说:“俺现在身怀六甲,难以侍奉殿下,就让这两个婢子暂时伺候殿下吧!”
站在旁边的王定光听见她说出如此深明大义的话语来,心下有些怀疑,略略向前探了探身子,仔细打量那两位婢女。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狗血来!
特么这是要亮瞎哥的钛合金狗眼吗?
两位叫做如花、似玉的婢女,长相竟然如此戒淫!让观者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自切小丁丁的冲动!
好色弄淫者若得妻如此,必叹曰:女色嘛,亦不过如此了,断淫又何妨?
果然,定王甩袖转身,弃之如弊屡地说:“谁稀罕你的虚情假意!”
彭二丫开心地哈哈一笑,得意地冲着方以智说:“方先生,您可看到了!是殿下自己不要,可不是俺善妒!”
方以智头大如斗,勉强应付道:“好了,好了!此事就此揭过!”他又告诫说:“王妃迟早会母仪天下,总要拿出些风范来!你们夫妻二人要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然后,他又招呼彭万年:“彭总兵,蔡总兵所部粮草的事情,咱们再去前边商议一下吧!”
这段时间,投奔榆园军彭营的人过多,而张存仁开始实行侯方域的剿抚十议的方略,榆园军的粮草供应便有些短缺了。彭万年和蔡乃憨因为这事儿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彭万年迟疑了一下,也没心思再在小儿女辈的事情上花费精力了。他点点头说了个好,就朝着周崇礼打了个眼色,率先出了房门。方以智和阎尔梅也对视了一下,一起出去了。王定光可不想再受池鱼之殃了,立刻也溜了出去。
彭二丫顶着个大肚子,路过定王身边时,故意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她见两个岁贴身婢女没有及时跟出来,便站在门口,尖声恶气地呼唤:“如花!似玉!”她指桑骂槐地斥责:“你们两个贱婢子!还不赶紧死出来!赖在里面做什么?殿下又不稀罕你们!”
两个丑陋的婢女赶紧低头跑了出来,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彭二丫得意洋洋地瞟了一眼定王,眼睛、鼻子、眉毛、嘴巴在脸上摆出一副凯旋得胜的场面:“哼!谁也甭想跟俺争夺定王!定王就是俺自己一个人的!”她开怀地笑了一声,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校场阅兵似得走了!
那丢了命的刘宫女,像只不小心被人踩死的小虫子一样,再也无人提及了!只有在屋里独自黯然神伤的定王还在牵挂着她!
良久,定王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眼里泛出点点泪花,默默自责:艳芳,都怪孤没用!连你和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他突然仰起头来,悲怆地喊了一声:“都怪孤无能啊!”
他奋力将门关上,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悲伤一直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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