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也尔稍微冷静了一点,坐了下来,说:“快叫帕特里斯来!”
“是!”
传令兵走到楼下,把帕特里斯·麦克马洪元帅叫到梯也尔的办公室里。他刚走进去,就看到七窍生烟的梯也尔,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帕特里斯!五千名法军,就这么没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总统,我们并没有想到敌军会对我们设伏。我军早上刚进城,就遇到敌军顽强的抵抗,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击退,重占巴黎东南一小片地区,根本没有被埋伏的迹象。”
梯也尔想了想,觉得这个战法有点似曾相识。他使劲地拍打办公桌,使木质的桌面多了几条裂痕,说:“这是沃德玛·列米欧中将的打法!半年前,他就是用这招歼灭围攻第戎的德军!他现在在哪?他刚才不是和你在楼下会面的吗?快逮捕他!”
听到梯也尔的话语,麦克马洪顿的脸上忽然冒出一滴冷汗,滴到凡尔赛宫古老的地板上。他想了想,然后紧张地说:“阁下,沃德玛根本不可能会是公社的人。”
“宁愿捉错,不能放过!如果列米欧中将不是公社的人,那敌人怎么会用他的战法?”
麦克马洪忽然想到了一个理由,说:“也许是因为他哪位部下参与了这次叛乱,给公社献计,套用了沃德玛的战法。”
这时,沃德玛走进了梯也尔的办公室。他看了看沾满咖啡的法国国旗,再看了麦克马洪僵硬,紧张的脸,对梯也尔说:“总统阁下,我正想来想您汇报情况。在下的确没有参与叛乱。”
“说来听听!”
沃德玛站得笔直,说:“昨天,我潜入了巴黎,营救我的爱人,却意外看到了我的一位老部下从市政厅里走了出来。他以前在第八军与我共事,熟悉我惯用的战术,我想他昨天去市政厅应该是为了给公社献计。”
“他现在在哪?我要派人杀了他!”梯也尔怒气冲冲地说道。
“放心吧,我出城的时候已经打死他了。”
听到沃德玛稍微安慰的话语,梯也尔的怒气有所消减“很好,果然是拿破仑三世的亲信,法国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做事果然有分寸。如果你能加入圣殿骑士的话,就更好。”
“总统阁下,这个问题我也跟元帅谈过。在下只想做一个军人,并不想牵扯到这些阴谋斗争里。”沃德玛颤着嘴继续说:“而且刚才,我已经见证过阿萨辛刺客的厉害,我可不想死在他们手上。”
麦克马洪上下打量着沃德玛。只见他手握拳头,双脚在不停地震动,双眼毫无焦点,眼神恍惚,似乎经历了一场劫难一样。
“沃德玛,看你这个样子,刚才应该没捉到刺客吧。”
“是,在下已经尽力了,但捉不到他。”沃德玛颤着嘴说道。
麦克马洪看着沃德玛衣服上的刀痕,说:“你不但没有捉到他,还差点被他杀掉,我说得没错吧?”
“是,没错。幸好我及时反应过来,踢开了他,否则……”沃德玛假装紧张地说道,虽然他装得并不像。
“好了,别说了。看来我们有必要加强凡尔赛宫的保安。如果他们来个刺客大师的话,恐怕……”梯也尔说道。
“加强!一定要加强这里的保安!不像战场,在这里,敌人会无声无息地夺去你的性命,比战场还要危险的多!”沃德玛颤着嘴说道。
“好吧,列米欧将军可以回去了,南法的秩序,还要靠你来维持呢。既然拿破仑三世放心把罗纳-阿尔卑斯交给你,你就放心去管吧。”
就这样,沃德玛凭着他出色的演技,成功避过了被捕的危机。刚走出办公室,原本神经绷紧的他,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嘲笑两个老头子的无知。这两个老头子,怎样也没想到这个“胆小”的列米欧将军竟然有造反的胆量。
沃德玛刚离开凡尔赛宫,就看到奥黛天使般的脸。他再次和爱人来了个法式亲吻,一亲就是五分钟。
刚亲完,奥黛就用**的眼神望着沃德,说:“亲爱的,我们现在去哪儿?”
沃德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看,然后对奥黛说:“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根本没可能赶最后一班火车。”
“对了,我们去哪里坐火车?巴黎的铁路服务已经中断了。”
“去默伦吧。那里是最近的火车站,有火车直达里昂。我们今晚就先去那里的旅馆过一晚夜,然后坐明天早上的火车去里昂,你说这样好不好?”
奥黛把双手放在沃德玛的肩膀上,用**的眼神望着对方,说:“好,那我们今晚睡同一个房间吗?”
“亲爱的,这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