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过后,一队队宋军骑兵出现在河道上,他们沿着喝道与金东枪的军队合兵一处,队形开始出现变化,与此同时,一名银甲将军忽然出现在队伍最前方,他刚刚立马站定,便敲响前方不远处的西夏军,朗然喝道:“陆飛在此,谁敢出来和我一战。”
金东枪此时已经看到了陆飛,他勒转马头,回道陆飛身后,而对面,西夏军将领皆是一惊,他们有些犹豫,陆飛的名声和他的勇武,已经不是一般的军将能够抵挡和接战的了,此时陆飛忽然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严重震慑了西夏军,而他身后还带来了数千骑兵,这更让西夏军萌生了退兵的想法。
当西夏军犹豫不决的时候,陆飛却已经挥起长剑,朗然喝道:“华宇,金东枪,你二人一左一右,韩世忠,你随本将走中路,杀过去!”
“杀!”宋军如溃堤的洪水一般,杀向了西夏军阵中。
……
几路消息同时传到了李善的耳中,这让他一时间,很难接受,首先是银州城北门即将告破,胜利在望,这让李善多少有一些小激动,而不久之后,前方传来消息,宋军在北门加防兵力,北门的西夏军再次被赶回了城下。
这个消息,便已让李善怒不可谒,他下令斩首负责督战的千长,而后加兵攻城。
这一路失利的消息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接下来,位于北面的西夏军大营相继失守,中军大营,祥右军司大营相继失守,左厢神勇军司虽然坚持抵抗了一阵,但是由于兵微将寡,也在不久后败下阵,丢了大营。
北面的西夏军无处可逃,只能向北窜去,大将李亚虎在乱军中逃走,不知去向。
之后又是北门送来消息,宋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在西夏军攻城最凶猛的时候,忽然用金汁灌顶,滚木雷石配合,杀得西夏军不得不再次败退。
李善再次下令斩首北门督战将领,准备亲自去督战,却有南面的消息送来,陆飛率军亲自北上,左营遭到宋军强攻,不到两个时辰,便已溃不成军,四散逃离。
而后,又是陆飛已经相距三里。
之后又有消息送来,陆飛已经联合银州军,对银州南门的攻势形成了反包围,西夏军死伤惨重,陆飛军后队,萧佟率兵一万多人,距离银州已经不足五里了。
战局的扭转让李善一时间难以接受,北面失守已经对他打击很大了,北门接连送来不利消息让李善不得不杀一儆百,斩首主将来激励士气,却不想,南面已经被陆飛夺回了主动权,此时的李善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再强攻银州了。
可是,就这样撤兵,李善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沉思了一会,犹豫着看向一旁的裘繇,心有不甘的叹道:“如今咋办?”
裘繇其实早已经算定这一战胜算渺茫,此时李善已经走投无路,裘繇也不用再顾虑什么了,他只能微微叹息一声:“时也,势也,将军,只要留住青山在,不怕日后没柴烧,我们……撤吧。”
李善还是心有不甘,他望着南面,如果李善此时集结兵马,尚有一万多人可以征战,未必会败给陆飛,不过李善知道,自己这么久都没攻下银州城,恐怕士气早已经耗尽了。
可他当真不甘心,也不想轻言放弃,而就在李善犹豫不决的时候,北面忽然闪过一队骑兵,这队骑兵十分狼狈,为首一名军将身穿青红色军铠,右手捧着一块铜牌,李善的目光很快被这对骑兵吸引去了。
李善望了一会,他忽然认出,为首那人是自己父亲的亲兵,李善见过他,而他手中捧着的铜牌,不用想也能知道,一定是父亲李耀本的令牌。
父亲的亲兵忽然出现在这里,李善直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李善心里忽然不自觉的忐忑起来,他犹豫着站了一会,这时候,李善已经把南下迎战陆飛的想法抛诸脑后了,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带着裘繇和身边的一些将领迎了上去,大概行了百余步的时候,那队骑兵已经距离李善很近了。
为首那人立刻高举令牌大声喊道:“李善,李亚虎听令。”
听到李亚虎这三个字的时候,李善心里本能的揪了一下,此时李亚虎跑了,自己该如何向父亲交代,但是李善还没有到需要考虑李亚虎的时候,他只能孤身一人走过去,单膝跪地抱拳道:“李善接令。”
那人瞧一圈,没有看到李亚虎,他刚想询问,李善却冷冷斥道:“不用找李亚虎了,我父亲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就行了。”
“臧底河城失守,李大将军明你们即刻回军,不得有误。”
“什么?臧底河城丢了?”李善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此刻,李善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了,如果再继续留下来,很容易会陷没在此,想到这,李善不得不起身接过令牌,而后吩咐身旁的几名将领道:“去集结兵马,传我的命令,全体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