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骁将强忍着疼痛,挥起弯刀,他已看到不远处,一名身穿银甲的将军,他奋力冲了上去,马匹一声嘶鸣,扬起前蹄,骁将手中的弯刀也奋力砍了过去,但是对面,却是韩世忠宽大的左手紧握盾牌,格挡了骁将砍去的弯刀,随即,韩世忠右手的长剑已奋力一挥,直刺战马的脖子,战马吃痛之下,把身上的西夏骁将颠了下来,而后,战马又四处奔跑了片刻,倒在血泊之中。
骁将被掀翻在地,他踉跄着站起身,但是后面,早已有马武驭马而来,挥起手中的长枪直刺骁将,这一刺,枪头从骁将的后背透出,将他生生挑在半空,随后,马武嘶声怒吼:“杀过去。”
宋军士兵如饿虎扑食,向西夏军猛然冲去,仅百余人的西夏军被瞬间吞没,宋军人人奋勇,嘶吼着,与西夏军誓死拼杀,很快,这队西夏军被宋军砍杀殆尽,韩世忠则一马当先,直奔远处的多凌杀去,此时此刻,这个距离,韩世忠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纛旗下,一脸惊恐的多凌,杀了他,西夏军将不战自退。
就在韩世忠马不停蹄的向多凌杀去的同时,马武也看到了多凌,相比多凌,自己手底下刚刚杀死的敌军骁将就稍显逊色了,如此想着,马武立刻将骁将的尸体甩在地上,喝令后面的骑兵下马割下人头,自己则匆匆向前赶去,他要在韩世忠之前,杀了多凌,而就在马武行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在他之前,鲁奔已经带着二百余骑赶在他前面了。
“列阵。”西夏军阵内响起一名军将的怒吼声,这声怒吼非常急迫,是多凌身旁的亲兵校尉发出的。
西夏军护卫在多凌身旁仅千余骑,其余人都投入了攻打绥平寨的战役中了,此时突遭宋军袭击,这支军队立刻用盾牌在前,弓兵在后,结成了防御阵型,阵型整体呈圆形,枪兵和戟兵静静的围在多凌左右,他们目光中多是惊恐,因为他们不知道这路兵马是从哪来的,唯一可以解释通的理由,只有他们来自京兆府,是探子口中的宋国援军。
多凌的心都要碎了,这一战迁延太久,绥平寨久攻不下,导致自己如此被动,此时又被敌人断了后路,如果再不突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多凌想要回身下令,让忽觉和李亚虎停止攻击,立刻回援,向西撤退,但是多凌还没等开口,前方已经开始骚动,一名校尉惊恐的怒吼:“射箭,都是傻子吗?敌人仅有百步了,都给我射箭。”
许是被宋军强大的气势震慑了,西夏军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就连前面手举盾牌步兵都忘记了把盾牌仅仅挨在一起,抵挡对方的羽箭,只木讷的看着远处,忽然,宋军的羽箭呼啸而来,不少人惨叫着倒在地上,这才把惊愕的西夏军拉了回来,他们慌忙用盾牌抵挡,但已是不及,羽箭越来越密,对方相距已经不足五十步了。
后面的弓兵慌忙射箭,越紧张,弓箭越拿不稳,射中目标的几率越低,反而被宋军的羽箭射翻了好几人,西夏军顿时大乱,有的甚至还没开战,已向后逃去。
多凌在马上急的满头大汗,他看向一旁的传令官,喝令:“鸣金,快鸣金,让忽觉和李亚虎立刻撤军。”
多凌吩咐几句后,随即用弯刀劈砍向后逃命的西夏军,怒吼道:“都给我顶上去,后退着杀无赦。”
多凌的强力镇压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这时,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宋军的主将杀来了,他满脸的杀气,双眉紧锁,犹如死神一般,他一身铠甲,在火光中尤为扎眼,还有他手里的一剑一盾,仿佛樊哙再世,只是樊哙用的是斧子,而他用的,却是剑。
就在多凌强力镇压溃兵的时候,宋军已经突破了盾兵的防线,胡乱的挥砍盾兵,而弓兵却已仓惶而逃,前面的第一道防线转眼间崩溃了。
多凌身旁的枪兵和戟兵怒吼一声,奋力冲上去,与宋军火拼,双方互有死伤,但是宋军是骑兵,机动力很好,在阵中往来奔驰,使得西夏军很难抓住宋军骑兵,只能被动攻击最近的,很快便失去了原有的阵型,被宋军已二敌一,纷纷杀死。
多凌眼看着事情不好,他已不能等着李亚虎和忽觉的援军了,他立刻驭马,想要东进,和二人会合,却在这时,一将怒吼着杀了过来,手中长枪在空中飞舞,而另一面,那名凶神恶煞的银甲将军也在急速冲来,两人的目标都很明显,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多凌的心一沉,吓得扔下弯刀,挥舞马鞭狠狠的抽打马匹,奋力逃命。
远处响起韩世忠怒骂声:“还他娘的跑?”
“****的,跑得真快。”马武也不舍的追着,虽然偶有不开眼的西夏军士兵阻挡,却被马武用长枪一枪一个,捅死了事,而就在二人快要追上多凌的时候,忽然,从眼前闪过一支羽箭,羽箭速度很快,如一道虚影滑移而过,“噗嗤”一声,刺在了多凌的后背上,多凌忍痛不住,从战马上掉了下来,马武与韩世忠惊讶的回身望去,不远处,正在疾驰中的鲁奔收起了弯弓,从腰间抽出长剑,仰头大笑道:“这个敌将,是我的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