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嘎嘎”北寨门被缓缓打开,这时,这队骑兵井然有序的行入大寨,一杆白底红遍的大旗映入眼帘,一只苍鹰仿佛翱翔在旗帜上一般,在后面,一队骑兵紧紧护卫着一名将领疾驰而来,这人身穿银甲,银甲上满是血迹,当他距离邓炅越来越近的时候,邓炅终于认出,来人乃是陆飛。
他慌忙迎了上去,下马行礼:“末将,见过将军。”
陆飛笑着摆摆手:“来的时候,遇到了西夏军的伏兵,被我大杀一阵,呵呵,这个爽,好久没这么杀人了。”
陆飛的话说的如此冷淡,就仿佛谈论家常一般,但其中的言语,却让人觉得,区区西夏军,不足为惧,很多宋军士兵随着陆飛的话毕而大笑不止。
气氛松弛了很多,陆飛走到邓炅身旁,轻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西夏军翻不起大浪,绥平寨有我陆飛在,丢不了。”
邓炅微微点头,陆飛又道:“说说吧,现在形势如何?”
“西门的寨门已经被敌军焚毁,此时已经形成不了屏障了,西夏军刚刚退去,不知道下一轮进攻会在何时,而我们已经组织部队去修理寨门了,伤兵被抬到后寨疗伤,梁兴将军也在那里,伤势很重,这几天高烧不退,恐怕熬不过去了……”
听到梁兴负伤,陆飛心中略显惆怅,他此时心中也无比焦虑,忐忑,不比别人差,但是陆飛身为主将,必须表现的比别人淡定,比别人更胸有成竹,此时他已没时间去考虑梁兴,见邓炅把话题迁到梁兴身上,不悦呵斥:“说重点,西夏军到底有没有攻克西门?”
“没……没有。”
“没有就好,我们还有机会。”陆飛摆摆手,示意邓炅不用这么紧张,随即看向一旁的慕容尊,令道:“我这里有周欣给我预备的创伤药和退烧药,你拿去后寨,找人煎熬之后给梁兴喝了,能否熬过这道难坎,就看天意吧。”
慕容尊接过药,点了点头,离去了,这时,陆飛指着西面道:“随我去西门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办法。”
陆飛一行人来到西门之时,大火已基本上被扑灭了,一队二百余人的宋军士兵推着鹿角,堵住了西寨门外面的驰道,而后,有近百余人在忙碌的修复着寨门,寨门被烧焦,短期内已经无法修复了,看着摇摇欲坠的寨门,陆飛轻叹一声,看向邓炅,问道:“还能组织多少兵马守寨?”
“千余人吧。”邓炅也叹息一声,陆飛又问:“韩世忠现在守在哪个位置?”
“韩将军?”邓炅诧异,犹豫一下,沉声说道:“韩将军并没有来过绥平寨啊。”
这句话如一计重锤,锤在了陆飛的心上,韩世忠没来?他的七百骑兵哪去了?
如今形势如此危急,绥平寨仅有千余名守军,而韩世忠却不知去向,这场仗如何打?陆飛犹豫了。
始终站在一旁的王勇看出了陆飛的忧虑,他走上前,低声道:“我有一策,可以缓解敌军的攻势。”
听王勇如此说,陆飛赶忙问道:“说,什么办法?”
王勇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西夏军多次进攻,我们只是防御,而没有反击,他们必然以为绥平寨已经油尽灯枯,没有什么大作为,会已攻城器为先,兵马随后,强攻绥平寨,而且,寨门已经破败,敌军之所以暂且退下,一是为了休整再战,二是让我们以为他们短期内不会强攻绥平寨,舒缓邓炅将军的戒备,如此推算,他们不出半个时辰,必然会发起进攻,而我们,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将计就计,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勇说到这里,右手向寨门方向指了指,“将军,咱们去那里详谈。”
陆飛点点头,众人走到西寨门附近,看着远处刚刚架设好的鹿角和正在修理的寨门,王勇笑道:“我们已骑兵杀出,挥砍敌军的攻城器,没有攻城器,敌军便无法强攻绥平寨,而后,骑兵退回,西夏军的主力部队快到时,我们已弓兵抵御他们的进攻,使西夏军自乱阵脚,待他们阵脚大乱,我们再已骑兵杀出,敌军前锋必乱,而后,寨门休整差不多时,咱们退守绥平寨,这时的西夏军由于遭受两轮重挫,必然无心再战,绥平寨可保无虞。”
王勇说完,见陆飛还在思索,补说道:“等西夏军退去,咱们从后追击,西夏军必然全线崩溃,虽然不能伤其根基,却也能戳其锐气,这几天西夏军都很难发起有效的攻势了。”
王勇的计策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大家纷纷点头,称赞,直到陆飛从沉思中转醒,他看向王勇,点头道:“此计可行,立刻去准备,已哨塔的令旗为号,红旗亮,骑兵进,绿旗亮,骑兵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