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退下了,这时,刘毅却突然喊住了陆飛:“陆将军,你留下,我有话要说。”
陆飛唱声诺,留在了大帐,其余人都纷纷走了出去,直到大帐内只剩刘毅和陆飛后,刘毅指向一旁的软席笑道:“坐下说吧。”
二人各自坐下,这时,刘毅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们这次是奉命佯攻琅琊寨,虽然计划都被打乱了,西夏军有可能已经拿下了威戎城,而我们的军队也有可能已经撤回了庙沟,可我们不能退下去,我们好不容易杀入尚山,距离琅琊寨仅一步之遥,这时候放弃,我心中不甘啊!”
刘毅推心置腹的说出了心里话,陆飛也不便再保留什么,只得拱手道:“深入敌后,奇袭琅琊寨,若能毁掉敌军粮草,的确是大功一件,我们也不枉此行,可我担心,西夏军并非我们想的那样愚蠢,在夺下威戎城后,他们必然要第一时间考虑粮草,况且,从李耀本下令鹤咄南下守住尚山来看,他已经准备送粮南下了,虽然尚山失守,可我担心,他不会只有这一手准备,在鹤咄南下的同时,必然有援军北上,呼应鹤咄,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有可能会陷入敌人的夹击范围之内,这一点将军必须考虑清楚。”
“可我们此时已没哟退路了!”刘毅情绪激动,他起身在帐内踱步,又道:“如果真有援军北上,他们此时必然在我们后面,我们不可能突破他们,杀回去,所以,我们只能向前冲。”
见刘毅情绪激动,陆飛只得缓和一下口气,沉声道:“将军也不必太过担忧,在夺下尚山之后,我便命萧戈率兵三十,向南面巡查了,若真有敌军,我们可在第一时间知道,此时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能否攻下琅琊寨,而是西夏军这次南下到底有多少兵马?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大肆南侵永兴军路,那么他们的粮路和军队不会仅仅只有这一支,我总觉得,李耀本在放迷雾,他想混淆我们的试听,让我们跟着他的想法走,这样,我们一味的调动军队,一味的防守和袭取他们目前南下的队伍,而西夏军的大军南下之后,我们便是他们的瓮中餐,板上肉了!”
陆飛的话让刘毅吃惊不小,自己官拜承节郎,在绥德军也算参与不少战争的骁将了,今日却没有一个校尉想的多,而且,陆飛的考虑不无道理,西夏军不会仅仅只有五万军跨境,若宋军真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刘毅急道:“萧戈可曾回来了吗?”
“还没有。”陆飛摇摇头,这时,帐外响起了一名士兵的禀告声:“将军,有一人在帐外求见。”
“是什么人?”刘毅回身问道。
“是知军刘大人送来的紧急军令。”门外响起士兵的汇报声,听说是紧急军令,刘毅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他不等士兵把人带进来,自己先一步走出大帐,刚刚掀开账帘,便看到一脸风尘仆仆的传信兵,他急忙问道:“军令在哪?”
“禀告将军,是口信,知军大人让您全力拿下琅琊寨,不得有误。”传信兵从衣兜里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刘毅,又道:“知军大人还让我告诉您,我们的主力部队已经从东路向北进发了,会全力支援您,让您不要有后顾之忧。”
传信兵说完话,陆飛走前一步,问道:“我们送去的情报知军大人可曾知晓?”
“我是昨天夜里奉命出发的,你们的情报我不曾听说,应该是今天才道。”传信兵拱手说道,这时,刘毅看向一旁看守营房的士兵,急道:“去给我喊韩世忠过来。”
士兵唱诺离去了,刘毅与陆飛把传信兵叫入大帐,刘毅问道:“父亲为何会临时决定北上?”
“西夏军已攻克威戎城,黑水堡部在佯攻西夏军的途中遭遇了西夏军北援的主力,大败后西走,此时我军为了夺取西夏军屯守在琅琊寨的粮草,已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北上,故此,知军大人命我前来送行,让将军即刻北上,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琅琊寨。”
刘毅听得目瞪口呆,此时他已有不好的预感,绥德军已彻底被卷入了延安府境内的战争,若西夏军东窜,黑水堡,绥平寨,清涧城,这些地方还能抵挡得住西夏军吗?想到此,刘毅大急道:“事急矣,父亲北援,绥德军恐怕不保了!”
刘毅话音刚落,传信兵立刻拱手解释道:“将军不必担忧,我们已得延安府急报,延安府此时主力部队十余万人已从清涧城北上,进入绥德军了,他们将会作为我们的后援,与西夏军决战在威戎城,所以将军不必担忧绥德军,绥德军此时很安全。”
传信兵刚刚说完,帐外响起了韩世忠浑厚的声音:“将军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