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山以东有一条环形驰道,估计敌军就是绕过驰道,从后面杀了出来,我军后阵大乱,西夏军全线冲击,将我军冲成数股,最终被团团围拢。”士兵拱手说道,这时,陆飛叹道:“又是这招,我麾下的鲁奔便是这么被包围的。”
说完,陆飛拱手道:“末将愿率军往救韩世忠,还请刘将军批准。”
……
尚山脚下,喊杀声震天,一队队西夏军士兵咆哮着,怒吼着向宋军骑兵杀去,他们与宋军在此已经酣战了三个时辰,双方都已疲惫不堪,但西夏军此时已将宋军分割成无数个小方阵,并逐一吞掉,而此时,仅剩下韩世忠一千多人还在坚持,只要拿下韩世忠,这支队伍可不战而溃。
鹤咄也曾多次与韩世忠交手,但韩世忠却勇烈过人,鹤咄未能战胜韩世忠,便已人海战术轮番进攻宋军,宋军内,韩世忠命盾兵在外,枪兵在内,骑兵在最里面,形成了坚固的防护层,抵御西夏军的进攻,虽然死伤依然惨烈,但是韩世忠却在此已经坚持了近一个时辰,而且,他的部下已经杀出重围求援,相信不久之后,援军一定会抵达。
而韩世忠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听信陆飛的意见,自以为可以凭借勇力和将士们的士气一股击溃西夏军,却不想,西夏军已主力部队引诱自己,且战且退,却在尚山以东的小路派兵断了自己的后路,使得自己被困在此,兵马折损了无数,却未能冲出重围,虽然懊恨,但是韩世忠却没有放弃抵抗西夏军。
此时,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援军身上了。
可陆飛自从离开军营,行有一段距离后,他突然喊来斥候,询问了尚山东面的小路,临时改变了策略,与其盲目杀向尚山,救出韩世忠,不如效仿西夏军的策略,陆飛也从那条路绕过西夏军的视线,奇袭西夏军大营,只要大火弥漫西夏军大营,他们必然自乱,随后陆飛再已得胜之师解救韩世忠,尚山可定。
如此想着,陆飛率领队伍又奔袭一段时间后,终于可以隐隐听到尚山方向传来的喊杀声,陆飛纵马来到高阜处,可以看到隐隐的火光和低沉的号角声,陆飛在马上驻足观望了片刻,随即他看向麾下众人,毅然令道:“向东走!”
陆飛的九百多骑不敢点燃火把,他们奔袭在夜色中,这条小路并没有陆飛想象中难行,有的地方崎岖,陆飛便带领众人牵着马前行,之后遇到平坦之地,在急速前进,终于,在半个时辰后,陆飛等人穿过了一个谷口,来到了尚山已北。
不远处,便是西夏军的大营,大营内隐隐有火光传出,一队队士兵手举火把往来巡逻,但这里留守的兵马不会太多,陆飛回身看向众人,沉声说道:“这一战事关生死,我们不能有半点大意,每百人为一队,跟随好自己的队长,随我杀进去!”
将士们纷纷抽出长剑,有的高举短枪,纷纷呐喊:“愿听将军号令。”
陆飛也在这一刻抽出了腰间长剑,划破当空,向前一指,朗然喝道:“冲啊!”
宋军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九百多名骑兵如山崩海啸,驭马急速向西夏军大营杀去。
而对面大营内的西夏军游哨也发现了这支宋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宋军会从这里杀出,仅十余骑西夏骑兵驱赶着骆驼,向陆飛的队伍杀来,想要阻挡宋军,却在短瞬间被陆飛的骑兵群吞没,惨叫声连连。
很快,西夏军大营敲响了警钟,一阵铜锣声响彻当空,但为时已晚,宋军的前队已拉弓搭箭,瞄向哨塔,一阵羽箭过后,哨塔上传来一阵惨叫声。
大通率领部下最先抵达了西夏军大寨,他们翻身下马,推开栅门,挪走鹿角,随后又翻身上马,紧随陆飛向大营内杀去,一些留守西夏军慌忙应战,他们多是步兵,仅一轮便被陆飛的骑兵杀得所剩无几。
随后,宋军士兵从西夏军的栅墙上拿下火把,抛向帐篷,很快,帐篷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光照四野。
洗劫西夏军大营之后,陆飛并没有半分停留,他随后率领军队从军营的西门驰出,直奔尚山而去,行有一段距离,便可以看到西夏军的后队,此时西夏军大营起火,西夏军早已乱了阵脚,又遇到了陆飛的骑兵群,很多西夏军士兵仓促向北逃窜。
但也不是所有西夏军士兵都会逃走,还有很多西夏军士兵驾着骆驼或者战马,挥舞弯刀或拉弓搭建还击宋军,党项人的好战使他们勇往无前,很快便与陆飛的前队遭遇,双方展开了一场极为惨烈的厮杀。
而始终被围困的韩世忠见到北面火起,鹤咄已仓促率军向北而去,心中思索片刻,便已猜出是自己的援军从北面杀来了,虽然他不知道宋军如何抵达的北面,但他也是一个很会把握战机的人,他当机立断,身先士卒,挥舞长剑指向北方,对着将士们大喝:“援军从北面杀来了,弟兄们,随我冲破西夏军的防线,占领尚山!”
在韩世忠的激励下,宋军士兵无不奋勇向前,尾追西夏军而去。
在南面,刘毅得知陆飛并没有驰援韩世忠,而是向东进兵之后,他心中开始慌乱,立刻率领营内留守的一千步兵匆匆北上,此时得快马来报,陆飛已绕道北面,奇袭西夏军,迫使西夏军调头,而韩世忠却借机北进,与陆飛形成南北夹击西夏军的阵势,刘毅心中高兴不已,这两将,他没有选错。
借着宋军北追西夏军的机会,刘毅立刻下令,全力进击韩世忠军以南的西夏残军,全部斩首,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