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随后不久,伙房开伙,行军一天的士兵们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伙房就餐,一些骑兵却没有时间去吃饭,他们从北寨运送一批草料来到各自的军营,将草料和水喂给自己的战马,只有战马吃饱喝足,他们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上阵杀敌。
而在大营外的一条驰道上,一队身穿西夏军军袍的骑兵群急匆匆而来,在距离军营百步的时候,一队宋军士兵紧张的大吼起来:“有敌军踹营了!”
随后,哨塔上的警钟敲响了,一队队弓兵急奔至栅墙前,拉弓搭箭,瞄准了企图闯入大营的西夏骑兵,却在这万分紧张之时,为首的韩世忠手举腰牌,大声喝喊:“我们是宋军。”
意识到自己身上这身军袍引起了宋军的怀疑,陆飛赶忙加快马速,上前提醒韩世忠,韩世忠也随即恍然大悟,他赶忙勒停了战马,五十多名骑兵止步在大营五十步外,各自将身上的西夏军甲脱下,从马袋中拿出自己的皮甲套上,这时,韩世忠领着陆飛驭马向前走了几步,随即,韩世忠再次高举腰牌,朗声喝喊:”我们是先锋斥候,有重要情报要见知军大人!“
哨塔上的警报解除了,宋营内忽然火光冲天,一队队步兵和弓兵被紧急集结在一起,随后,宋军的大营闪出一道缝,鹿角被搬开后,一队骑兵驭马疾驰而出,为首一名骁将,横挺长枪,朗声喝问:“你们是哪支队伍的?”
陆飛刚想自报姓名,却是韩世忠先一步禀告道:“我们是临夏城与黑水堡的先锋斥候,我是韩世忠,我身旁的这位是陆飛,我们有紧急军情想见知军大人,请帮忙转告!”
韩世忠在马上抱拳施一礼,随即向陆飛要了腰牌,一并交给了那名骁将,骁将先借着火光打量一眼,随后斥道:“你们俩随我来,其余人在营外待命。”
宋军中的警报解除了,陆飛与韩世忠驭马紧随那名骁将向大营内行去,穿过几道营盘,七拐八拐,众人来到了中军大营,这里有宋军近三百人往来巡逻,一队身穿锁甲的士兵走过来拦住了陆飛与韩世忠,为首一人喝问道:“什么人?”
那名骁将走前一步,耳语那名将军几句,随即回身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禀告知军大人。”
骁将随即向大营内走去,这时,几名宋军士兵手握长剑,警惕的看着二人,陆飛被这些人盯的不自在,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随即看着一旁的韩世忠,小声道:“咱们又不是西夏军,他们这么防着咱们干嘛?”
韩世忠本在思考着什么,被陆飛打断沉思,他回头看了看陆飛,不由苦笑道:“你忘了?咱们刚刚可是穿着西夏军军袍回来的,他们不防着咱们才怪。”
“不是已经上交腰牌了吗?”陆飛略显不爽,韩世忠也很诧异,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与陆飛回来,会遭到这种待遇。
就在韩世忠准备在和陆飛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刚刚那名骁将的声音:“知军大人有令,带他俩进账。”
几名宋军士兵卸下警惕,收起手中长剑后,这才向大帐的方向一挥手道:“请吧。”
陆飛与韩世忠缓步向帅账走去,而那几名宋军士兵却没有离开半步,他们紧紧跟在二人身后,与他俩一起,走进了中军帅账。
这里是绥德军知军刘洪祥的中军大帐,虽然经历了一天的劳累,但刘洪祥抵达庙沟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各堡各寨的大小军将来中军计议,如何才能击退西夏军,拯救威戎城。
而在一刻钟的商讨内,众人并没有一个妥善的办法,而且,派出去的斥候一路也没有回来,这也使得刘洪祥心中焦虑万分,如果贸然挺进威戎城,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很容易遭受埋伏,况且,此时威戎城是否失守,还不清楚,所以,刘洪祥几次大发雷霆,在帐中训斥众人,就在大家也为之焦虑的时候,刘洪祥的次子刘毅走入了中军大帐。
刘毅将营外两队斥候求见的事情汇报给了刘洪祥,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斥候带回的消息是制胜的关键,刘洪祥又看了看两名斥候的腰牌后,果断下令,让这两名斥候入账。
而后,陆飛与韩世忠被带入了帅账,此时,二人走到大帐中央,陆飛一眼便看到了站立一旁的萧佟,但此时他已没有时间给萧佟见礼,他与韩世忠双双单膝跪地,给刘洪祥行军礼后,刚刚起身,便听到刘洪祥略带焦虑的声音:“你们是从威戎城赶回来的吗?”
韩世忠悄悄给路费递个眼色,陆飛会意,立刻走前一步,给刘洪祥汇报道:“禀告知军大人,我们正是从威戎城以东赶回来的。”
“那你们可探查出西夏军此时的动向了吗?”刘洪祥微眯双眼,静静的凝视着陆飛。
“虽然没有抵达威戎城附近,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了西夏军的部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