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嬷嬷不解,银月身上到处都是谜团。
且不说她一个小丫头是怎么从宫里逃出去的,就说她一个废柴忽然变成高手,不仅勾搭上了夜墨北,竟然还成了邪一凰的手下,据说,还是风无尘的徒弟,这……
这样的地位,多少人艳羡。
谁又能猜到这丫头几个月前还是宫里的一个小废物,连母亲被打死,她都无力救人,甚至她自己也差点儿死掉。
可是现在……
水嬷嬷心惊呀!她总觉得这丫头不会简单的掠过这笔帐,总有一天她会找回场子的。
但是,她一个巫咸阁的第三把交椅,怎么可能比红儿和希梵两位巫咸的地位还高?
那可是自打邪一凰出现,就不离邪一凰左右的人。
疑惑间,只听越贵妃冷笑道:“能直呼邪一凰,你觉得这地位能低了吗?”
属下直呼主子名,有几个属下敢这么办的?
水嬷嬷一听,也是大惊,“难不成这丫头是勾弓丨了邪一凰?”
依着银月这等容貌,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那容貌似乎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啊!
越贵妃长叹,“她与邪一凰的关系如何本宫不晓得,但是一个有着三昧红莲之火的炼丹师,能得巫咸阁重视也实属正常。”
眉间那朵跳动的火焰,与邪一凰别无二致。她虽然深处宫中多年,不见得没了眼力。
“这……”
“醒了,你先去把手给治了!”
越贵妃扭身进屋,水嬷嬷见此也只好先退下。
然而,就在水嬷嬷关上门离开之际,房间内忽然间多了一个一身素白的身影。
“你来了啊!”
长长的轻叹声,竟然染上了一丝丝的哽咽。
越贵妃的肩膀略微的颤抖,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转身。
看着那白衣男子,饶是再镇定,也忍不住想要流泪。
“你……”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一席白衣,大约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这人不是银陌是谁?
此时,银陌眼神冰冷,看向越贵妃的眼中也再无半点柔情。
“呵!”
越贵妃冷笑,看向这张俊美的脸庞,好半晌才黯然道:“是呀!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银陌大人,这次您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你知道的!”银陌的声音又冷凝了几分,眼睛微米,其中暗含着狠绝,“当年我把绿衫和凝儿放在你这昭华宫,现在我只想问你两个字,人呢!”
“人?你不是知道了?”越贵妃冷笑,“学员联赛,你敢说你没见过那丫头?”
袖口中的手轻微颤抖,越贵妃急言,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十年,十年了!
再次见面,他仍旧对她不闻不问。
“见过了,所以才问!”
银陌冷着脸,目光如炬,仿佛刺穿了越贵妃的伪装。
越贵妃凄然的一笑,眼中的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银陌,你怎的能如此无情!十年,十年了,十年未见,你难道都不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越贵妃嘶吼,身体摇晃着后退了两步,黯然神伤,“当年,你带了绿衫,抱着襁褓中的银月,起初几年,你还过来看看,可是后来呢?十年,十年都没出现,是我帮你养你的孩子和情人,现在你居然问我要人?”
“我告诉你,人死了!你的小情人死了,是我让下人用乱棍打死的,这就是你不来看我的下场!”
越贵妃陡然一笑,声音平稳,却比歇斯底里的吼叫更加疯狂。
然而,银陌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的触动,眼神冰冷,看着越贵妃,她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
“银陌,你的血是冷的吗?”
越贵妃上前两步,抓住银陌胸前的衣服。银陌冷冷的勾起唇角,大手扣上越贵妃的手腕,用力的一握,使劲儿的一扔,越贵妃的身子就跌在了地上。
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越贵妃,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
“你应该庆幸银月没事,否则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越贵妃仰头看着这个她爱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竟然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银陌,为了你我从云水国嫁到这云凰,为了你我守了二十年的寂寞,为了你我连你的情人都能护在身边,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吗?”
“感动?”银陌蹲下身,勾起越贵妃的下颔,忽然冷笑,“若非是你家族步步紧逼,想要我丹药世家从云水国彻底消失,我银陌至于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送到这凰王宫,离我身旁十多年?”
银陌捏着越贵妃的下颔手恨不能将她给捏碎了,但见越贵妃的可怜样,唇边冷笑更甚。
“不要说什么为了我,那不过是你自作多情。至于绿衫,那不过是我身边的死士,我早料到了有朝一日你容不下凝儿,才故意让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