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得了召,立马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看到月启天那张脸上散不去的阴霾,心里咯噔一声:“皇上...”
“今日的折子是从哪里来的?”月启天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
小玄子感受到了月启天的怒气,可是他也不敢撒谎,不知何处惹到了月启天,只得老实开口:“是...是大人们上了折子后,奴才放在一边整理了以后放到书房的。”
“可有感觉今日折子多了?”
“似乎是...有。”小玄子悄悄地抬起眼角看着月启天,见到月启天的脸色渐渐发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他,再次将头埋下去。
“下去...”月启天强忍心中翻涌的情绪,回到了上座,小玄子见月启天今日神叨叨的模样,总觉得有些看不透,心中是觉得他最近压力太大,叫了旁边的小太监让他去煮了杯安神茶。
此刻月启天一人在房中,来回的踱步。这必定也是那人的示警,这宫中到底是有多少内鬼,这一次用刘成业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揪出暗藏鬼胎的那一堆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未曾上报!燕国的爪牙已经潜到宫中了吗!
“皇上。”安怜的声音响起,月启天连忙回头,看到安怜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大惊。
“安怜,你怎么会在这里?”月启天仔细确认了安怜的面庞,的确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
安怜扫视了一下屋子,沉了声音:“撤下,我与皇上有要事相商。”他说完,月启天便感到有一股清凉的风擦过面颊然后消失殆尽,那龙延香的味道也被打乱,氤氲散去。他盯着月启天,然后掀开下裙,双膝跪地,他从未对月启天行过如此重礼,月启天心里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
“皇上。”安怜低着头,双手奉上寒月和月倾城的贴身玉佩,“安怜与您有誓约,为您谋月国守月国,可是如今,为了月国,在下舍了你最在乎的一人,将她置于最危难的地界。在下来向您请罪。”他一字一句说完,月启天看到那枚玉佩,脑子轰的一声,一丝狰狞之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月启天从他手中一把拿过寒月,直接揪住安怜的衣领,他的手背上青筋隆起,手中的寒月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刀尖泛着清冷的光芒正对着安怜的脖间:“你将她带到哪里去了?”
“洪城。”安怜毫不畏惧,他直视月启天已经开始充血的眼睛。
“洪城!”月启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然后看着安怜的眼神渐渐凶狠,他的手狠狠地攥紧了安怜的衣服,情绪似乎已经处于极度崩溃的地步,多一点就要爆发,他压抑着喉间的愤怒,“你知道她小时候受过多少的苦难吗?你竟然将她放置到那种地方!”
“皇上,所以在下来请罪了。”安怜神态自若,语调不卑不亢。
“你!”月启天将安怜甩开,站着竭力的呼吸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的月启天看着安怜,心里的怒火消了一些,他拿过月倾城的贴身玉佩,捏在手心,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眼睛,“难不成上次你告诉朕放长公主出宫就已经制订了这个计划了?”
“是。”安怜不多说话,笔挺地跪在地上。
“你和长公主去了洪城,那随着那群臣子一起的任性妄为的女子又是谁?”月启天压了声调。
“那个公主只是经过易容来蒙骗那群暗哨的。长公主早在甸瑜便随着我们去了洪城。”
“安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而一直瞒着朕。”月启天的怒气又开始沸腾,他捏着玉佩的手渐渐用劲。
安怜抬眸,直视月启天:“皇上,在下说过在下所图之物了。现今月国国中奸佞当道,细作丛生,在下不敢有所大动作。这次的事件是黑耀门所为,我等已经查探清楚,这股势力若是不趁此连根拔除,将在月国留下大患。千里之提毁于蚁穴。”
月启天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倾城怎么样?”
“现今不会有问题,在下有人保护着长公主。”
“....现在按计划行事。你将月都中的巫叫来,开始分散出去求雨,还有青林大巫,让人护送他到白城求雨,这一次一定,一定要将月国的毒瘤连根拔起!”月启天将手里寒月的刀柄捏得发热。
“是。”
退下后安怜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寒着目光:“将陈贵人送到刘贵妃的房中,市井中的人准备。”
“遵命,大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