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月月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过了好半响,都在月月以为这个家伙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虚弱的说着:“你扶我回去,我住的地方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痛苦的****了一声。
月月现在感觉自己腿都在颤抖了,她可不可以丢下这个人离开啊?她都不认识这个家伙,本来按理说帮他报个警或者是脚下救护车她还可以帮忙的,可是让她送这个人回他的住处,鬼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也许是月月的沉默的动作让身旁的人感觉到了,他虚弱的抬起头看向了月月。脸上的丝丝血迹半遮掩了他的长相,唯一让月月下定决心帮他的,是他那双闪亮的黑眸。看着那双黑眸此刻快要闭了起来,月月最终还是咬牙问道:“你来指路,我把你送过去就不管了哦。是你自己说不报警和叫救护车的,如果死了的话,你可别怪我。”
说完之后月月扶着那人朝着他说的方向走去,而如果此时那个男孩儿如果有精神的话,他一定无奈的翻个白眼。因为月月耽搁了半天,他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是疼到麻木了。
等到月月扶着那个人回到他所谓的住处时,她无语咋舌了。因为整个房间貌似就一张床,而这会儿那个家伙就那么躺在那张床上。
月月看着那个那孩儿躺在床上之后,本来准备转身就走的,她刚开始可是说过的,只要把他送回来之后,她就不管他了。是他自己说不要报警,更不要叫急救车,万一出什么事情真的不能怪她的。
可偏偏让月月非常无奈的是,她在走到门口打开那扇破旧的快要倒下的门时,身后床上的那个家伙居然痛苦的****了两声,更是咳嗽了两声。伴随着那人的咳嗽,也许是扯痛了身上的伤口,他更是痛苦的哀嚎了两声。
月月本来要迈出去的步伐,就那么死死的停在那里,一张带着点犹豫的小脸这会儿皱成了一个包子。她到底走不走呢?如果走的话,这个家伙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个屋里呢?
她回头看向床上的那人,发现因为他刚才的咳嗽,那本来已经没什么血液流的伤口,这会儿居然更是因为扯痛了伤口,他粗重的喘息着。伴随着他的喘息声,那些伤口里面的血液更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使劲的流着。
月月脸色煞白的转过了头,转身走出了门,然后一溜烟的快速奔跑着。
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在恍惚中听到那快步离去的步伐时,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颜。果然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谁会愿意揽麻烦到身上呢?更何况他现在还是这般的落魄,如果是那个人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估计他也会毫不客气的嘲笑自己,他离开了那个家就什么都不是。
他脑袋里面混乱的想着自己从那个家出来的点点滴滴,更是想到了他在踏出那个家门的时候,那个人一脸怒色的冲着他大声的咆哮道:“你今天只要踏出了这个家门,你以后就别再踏进这个家。”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自觉的苦笑了几下,因为他的笑,再度扯痛了腹部的伤口。
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越来越冷的样子,他想自己应该就会这样孤独的死在这间破屋里面吧?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那个人会不会母亲和小妹好。又或许那个人,会不会再度作出伤害自己母亲的事情呢?
想着那些他心里不放心的事情,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睡着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度靠近了他。伴随着那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他恍惚听到好像还有着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喘息声。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了一只温热的小手伸到了他的鼻前,在察觉到他还有呼吸的时候,那个甜甜的嗓音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说着:“还、还好这个家伙还有气儿,不然我刚才可是白忙活了。”
说完之后她快速的把自己刚才去买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在看到那些颗粒状的药丸时,她有点傻眼,不知道这些药吃下去这个家伙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见到床上的人好像已经昏过去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他的嘴巴扳开,然后把药粒放了两颗进他的嘴里,发现他居然不知道咽下去的时候,她有点慌了。
看了一眼刚才自己买来的矿泉水,月月干脆的把其中一瓶倒掉三分之一,然后把手里的一把药粒塞进了瓶子里面使劲的摇晃着,等到药剂全部化开之后,朝着床上人的嘴里灌去。
月月看着那些药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但是还是有一部分被他喝了进去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但是也伴随着一点忧色。
“大哥你自己争点气啊,医生说的这个可是止血药还有止痛药,顺便还有消炎药啊。虽然被合成了药水,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总比你在这里躺着等死好对吧?”这会儿她边是喂着要睡,还边是嘀嘀咕咕的在那里小声的说着话。
直到把药水瓦全给喂进去之后,她看着他身上被血浸湿掉的衣服,尤其是腹部那里,一跳牛仔裤已经被染成了红褐色,她咬了咬牙,最终是解开了他的皮带,然后从袋子里面拿出了刚才买来的针线。
虽然只是普通的绣花针和线,但是如果先把伤口给缝合起来的话,那样会止住伤口不断冒血的情况吧?
当初就是因为月月的这个想法,所以她趁着安洛飞昏迷的期间给他缝合了伤口,要知道她可是边缝合边呕吐。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看着伤口血肉模糊的样子,月月觉得她都快要晕过去了。不过她还是忍住难受替他缝完了伤口,顺便又给他喂了一次药水。
本来以为那样缝合伤口之后,再吃一些药的话,他已经该会好起来的,月月就迷迷糊糊的趴在了床边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床上那个家伙的呼吸居然越来越急促的样子,伸手去探鼻息,才发现他整个人非常的烫。
月月赶紧拍了拍他的脸,惊慌不已的喊着:“喂——喂——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喂——”
在她使劲的拍着他的脸时,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她一眼。
见到眼前那张带着焦急的小脸,他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是她?原来她昨天晚上还是回来了,并没有丢下他跑掉。
在他看见月月一眼之后,又再度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次却是陷入了沉睡里面。
月月这会儿彻底的慌了,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如果再不去医院的话,估计就要死了,所以她不管这个家伙说过什么不要报警,更不要叫救护车的话,她决定打120叫救护车过来。
就在月月转身准备出门去打电话的时候,她发现了在那个人的裤子口袋里面掉出来一半的手机。她停了下来伸手拿过了那个手机,发现时关机的时候直接开了机。
月月这边开机之后发现是有电的,赶紧用手机拨打了120了,在告知了这边的地址,还有病人伤的非常严重之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月月刚放下电话不久之后120就赶了过来,月月本来跟着120的担架抬着朝急救车走去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月月想到自己还没有钱替那个家伙给医药费,所以直接就接起了电话,在电话接通之后,发现里面的人是这个家伙的熟人之后,她直接跟电话里面的人说这个家伙被送到什么医院去了,然后直接把电话塞给其中一个急救医生,趁机闪人了。
因为她在接电话的时候想到,她昨天晚上一整晚没有回去,这会儿既然有人来替这个家伙给医药费了,所以她去不去医院也无所谓了。
月月回想着当年的事情,她这会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现在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么胆小的自己,居然会替安洛飞那个家伙缝伤口,而且还没把这个家伙给折腾死,她该说是自己不够厉害,还是该说安洛飞这个家伙的命属小强呢?
从回忆里面回过神来之后,月月古怪的看着安洛飞,有点奇怪的问着:“你的意思是,在咖啡厅里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来了?”
安洛飞扣好了自己衣服的钮扣,顺便系好了皮带,见到月月古怪的神色,他还是确认的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我救你时,你整个人精神都恍惚了,你居然还记得住我的长相?我难道长的很让人记忆深刻吗?”月月此刻非常好奇的盯着安洛飞,非得要他给个满意的答案不可。
安洛飞这会儿白了月月一眼,难道让他告诉她,本来他自己以为月月那个丫头丢下自己跑掉了,然后在她回来的时候他一时太开心,连她给自己缝针的时候他其实都清醒着?再说了,那个丫头那样缝针,他能不清醒都难,因为太痛了,真***太痛了。
不过这个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告诉月月的好一些,安洛飞转移话题的说道:“你到底是要听五年前,还是要听进游戏的?”
“呃——你继续,继续,别管我。”月月见到安洛飞不耐烦的样子,乖乖的摆了摆手,示意安洛飞自己接着说,直接无视她就行。
安洛飞这会儿才慢慢的继续开始说着:“因为五年前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其实让人去找过你,但是没有找到你。”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月月本来想要开口再次打断他的,他干嘛找自己?难道这个家伙又被*倾向?那样被她虐待都不怕,居然还找她?
不过在见到安洛飞警告的眼神时,月月还是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乖乖的听着他继续说。
“当时他们没有找到你,所以在咖啡厅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惊喜。在得知你要去玩破天那款游戏的时候,我感到更加的意外,因为我恰巧也在玩那款游戏,所以我就……”安洛飞侃侃而谈的说出了自己那一连串的计划,顺便还说出了在火锅店的时候,他听到了月月她们几人的谈话,所以确认了她在游戏里面的身份。
月月听完安洛飞的坦白之后,她简直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半响之后才暴跳如雷的吼道:“你、你好奸诈——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亏得你好意思在现实里面的时候老问我游戏里面老公的事情。你居然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奸诈呀?”
“那也是因为你当初说了要去游戏里面傍大款。”如果不是她的那句话,他至于那么陷害她对自己负责吗?
“可是我都没机会傍,你就诬赖我。”月月气结不已的吼道。
“嗯?你很不甘心?”安洛飞一双黑眸微眯的看着月月,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