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亚芳不太明白孔润交的喻意,像小学生一样的前倾着身子认真的听着,听孔润交说她很有女性魅力,她脸上顿时飞起了红晕,因为在她多年来的工作意识中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男性,甚至于夫妻生活中,她角色的错位曾使她麻木而苦涩不堪。如今居高临下的孔润交如导师启发着她的心性,建议她从刚毅强势中转变为以柔克刚的性格,感觉会更好。
贾亚芳向孔润交诉说着自己的成长经历、家庭背景、工作历程甚至婚姻状况,听得孔润交时而舒眉,时而皱眉,或而深思,嗟叹着对贾亚芳深深的理解和同情。贾亚芳说因为家庭缺少强有力的家人理解与支持,自己曾想多次向组织提出调离申请,找个清闲部门休养,培养孩子,巩固家庭,做好抚养赡养义务和责任。可是由于好多的同事和领导劝说自己正值年轻,马上面临好多的提拔机会,就此放弃真是可惜。自己也是多年形成的向上心性,并不忍心真的放下,在工作中可以把忧愁放在脑后,转化为狠劲用于工作标准中同自己较劲,可回归到家庭中,却是面对着家里父母、丈夫与公婆家的不屑与误解,一腔苦闷无处倾诉,严重扰乱了自己的内分泌,搞得自己很不正常。她现在还放不下自己,多年来的晋升目标在牵引着她,潜意识中还是这个目标支撑着她不断的咬牙前行。
“你本身没有过错,做为一个工作者,要求进步,没有自己的目标怎么行?你是孤独的前行者,尤其是一个强势的女性,不为社会理解所接纳,这也是正常的。现在社会上对男女角色错位仍然存在着歧视和有色眼光来看待。仕途上也有明争暗斗的较量。你太善良,善良到不分敌我,这是很危险的,没有敌我,就没有斗志,就没有冲杀的动力,有时候,这种事情也证实胜者为王的道理嘛。”孔润交对贾亚芳如是说。
贾亚芳似懂非懂得点着头,孔润交从书柜里挑选了几本书,有曾国藩的,有社会学、公关学和厚黑学的。他想让贾亚芳多了解一些人文方面的知识,有助于对社会的了解和判断,贾亚芳平时只是看党政方面的政策报刊,没有时间来看这方面的书,既然孔润交推荐,就多看看吧,贾亚芳每天晚上看着这些书刊,并没有得到多少启迪与收获,其中的说教让人费解难以揣摩,贾亚芳便放置一边了,觉得不如看电视节目更直接有趣。
党校的培训活动很紧张,白天课时全满的,晚上还要上一个小时的晚自习,上下课还点名,班上四十多名来自各基层的干部从开班认识到熟悉时,学习基本就结束了。周六日能正常休息,理发、洗涮、逛街、会友,忙里偷闲,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学习是种福利,在这里三点一线和学习生活,能暂时把繁琐、忧烦、困惑和繁重的基层工作暂放一边。贾亚芳发现自己能吃能喝能睡了,除了自学时间找她敬仰的孔润交老师谈心外,在班上的学员带动下,她学会了妆扮,穿外罩小短裤,紧身曲线美的毛衣毛裤,在发廊里做了个时尚的小卷披肩发型,使她看起来像刚进三十岁,而不至使人初见面就认为她有四十多岁,正值更年期的面容。
班上的学员利用空闲时间搞交际,到处留名片,结交朋友,为招商引资储备人脉关系。还有不少的把男女朋友带过来聚餐,还有的从基层赶来看望他们的基层领导,贾亚芳当年在同事们的建议下来这里看望杜毅夫,杜毅夫很感动。贾亚芳不指望老田乡长过来看望她,他根本没有这种意识,说不定早跑回去搂他的老婆去了,一想到这,贾亚芳就觉得心里发狠发痒,腹部有股热流在滚动着,一股一股的搅动着她的敏感区。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过了二十天,再有十多天就要结业了,而且是到年根底了。周六,班长建议大家邀请任课老师、班主任和学员处长们去聚餐热闹一下,表示对他们的感谢之情,全班学员踊跃响应,大家凑齐了份子钱,交给班委们操办,贾亚芳作为学习委员,自然邀请到了学员处的老师,其他学员也邀请到了任课老师,班主任还准备了酒会致辞。
在党校附近一家很讲究的大酒店里,学员们摆了几桌酒席,把邀请来的老师和学员处老师团团包围入座,班主任老师做了致词,表达了对大家的美好祝愿,并做了合影留念。等酒菜上来,大家一起频频劝酒,不一会儿,敬酒喝酒兴致起来了,说笑声,吆喝声,干杯声此起彼伏,大家兴致极高,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没有顾忌和拘束,有的男学员放肆的强劝着女学员喝酒,对女老师强词敬酒,在女声的叫喊声中,自罚自倒了。贾亚芳酒量也好,转圈敬酒倒也稳重,虽说头晕,但脸色绯红如桃花,有男学员说塞北人豪放,要和贾亚芳拼酒,贾亚芳不做推让,不一会儿,这些学员东倒西歪,不敢过来比拼了,贾亚芳端着酒杯走到孔润交面前,双眼含泪激动的看着孔润交说:“孔老师,什么话都在这酒里了,咱们有缘相识,来,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正襟危坐的孔润交虽说喝了不少的酒,但没有满杯干过,就在他犹豫之际,旁边的老师和学员们都在看着他怎么喝,孔润交只好也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马上呛得泪眼迷离起来,连连摇着手说:“多了,多了。”
酒席过后,大家意犹未尽,便要去楼下的歌厅唱歌跳舞去,不管大伙愿意与否,相互推搡着涌进歌厅,在震耳的音响中,醉态的学员们乱扭着,引发了阵阵哄笑。闹腾了一会儿,音乐放缓,有跳舞基础的学员和老师们对对步入舞池,踏着节拍翩翩起舞,有的人不怎么会跳,就继续喝啤酒助兴。
贾亚芳很少涉足这种娱乐场所,就在她漠然环顾着光怪陆离灯光、充满了梦幻色彩的舞池色调时,孔润交走过来邀请贾亚芳与他共舞,贾亚芳摇手说不会,孔润交却不由她分说,拉着她步入舞池,搂住她的腰走动起来,贾亚芳不时踩上孔润交的脚,很害羞低头去看,却被孔润交勒住腰身动弹不得,她只好在孔润交浓重的鼻息中闭着眼乱走着,由孔润交摆布着她的腰躯,说也怪,没一会儿,竟然能够随节点走动起来,再也没有踩着孔润交的脚。
音乐暂停,下场休息,孔润交和贾亚芳挨在一起坐在幽暗的沙发角上,贾亚芳才感到自己热汗涌流,想抬手擦拭一下,却发现孔润交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不放松,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