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宫泽冷哼一声,“来日方长,走着瞧!”
说罢,甩袖愤然离去。
裴宫泽从龙玉痕身边而过时,龙玉痕似乎是发觉了些什么特意看了他一眼,等着人走后,龙玉痕忍不住的嘲笑道:“这人大概是脑子有毛病,自找没趣!”
顾清惜则是笑了笑,“姜皇无心朝政,姜国政务绝大部分有摄政王把持,这就助长了裴宫泽的气焰,年少狂傲,目下无尘,早晚有一天,他这气焰要被浇灭的……”而这时间,相信也不远了……
顾清惜的脑海中闪过些琐碎的片段,眼眸深处渗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夜宸从窗外俯望,看到裴宫泽攀上了马车,他则是有些好奇问道:“据说姜皇年纪并不大,正是正值年轻体壮的盛年,为何这朝政一直都是由摄政王把持?摄政王野心勃勃在朝野中势力已是达到根深蒂固的境地,这姜皇的皇位可是岌岌可危啊……”
顾长卿凤眸微动,“听闻姜皇在早些年生了一场大病,随后身体越发不成气候,终日缠绵病榻,无法处理政务,膝下后宫中的子嗣少之又少,只有曦妃孕有一子名为裴岚,裴岚的生母品级低微无法被立为太子,故而无太子监国为姜皇处理事务,所以这责任只能落在恭亲王裴羿的身上,裴羿被辅佐朝政主持政务进而被封摄政王,一并掌管姜国大小事宜,权利与国君不相上下……”
“那这样下去,姜国的江山岂不是要很快被摄政王取而代之?”龙玉痕又抛出自己的疑问来,“看那裴宫泽行事做派这般的恣意妄为,这两父子弄不好早就将姜皇的江山给掏空了……”
“这就无从知晓了,自古皇室争权的斗争从未停止过……”顾长卿微微叹息。
顾清惜听了,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沉默无声,兀自在思考些什么……
第二日进宫拜见,唐国满朝文武分列在金殿两侧,唐皇宇文安一身明黄龙袍罩身,头戴十二道玉冕,坐在龙椅之上笑盈诸国来使。
顾清惜着侍卫服立在顾长卿身后,在这满殿的欢声笑语中,她见圣女诗柯一袭冰蓝色轻盈华丽裙装端坐在自己的右上方位,静谧如仙,脱尘出俗,那一方白色面纱波澜不动的遮住绝色的容颜,她坐在那里纵然是纹丝不动,但她所在之地却自成一方魔力,吸引着诸多人的目光探视而来。
顾清惜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心中冷笑,若不是险些遭受毒手,她在见到诗柯时定然还会沉浸在她那美的不可方物的神韵之中,定然还会折服在她那冰清玉洁纯真善美的容颜之下……
圣女二字,用在她身上倒是有了几分讽刺之意……
顾清惜这样不动声色审视着诗柯的时候,却是不经意的发现有探寻的眸光从上方扫视而来,顾清惜侧目去看,见位于唐皇下首的太子宇文耀,着一身霁月银辉一品太子服,容色华盛,漆黑如鹰的眸中含了一丝可有可无的笑在注视着她。
顾清惜看了一眼,旋即低下了头,宇文耀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一种深沉神秘之感,这个人心思隐藏太深,这样被他望着,顾清惜不得不猜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这个念想一冒出脑海,又急忙被自己否定,她现在是男子装扮应该不会被轻易发觉身份,倘若真的是被发现,那只能说宇文耀这个人有些可怕,一眼就能识别出自己来……
顾清惜镇定自若的站立着,正在她还在猜想自己有没有被宇文耀发现时,右方位的诗柯也缓缓侧首看来自己的方向,顾清惜心中有些警觉,诗柯可是非同一般人……
而除此之外,更是令顾清惜有些疑惑的是,诗柯探寻的目光看来仿佛是在发现宇文耀在盯着她这个方位再看,一个滇国圣女,对唐国太子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细察入微,是巧合偶然,还是别有深意?
就在这时,宫殿上响起太监尖尖的声音说道是请诸位来使移到御花园,片刻后由卫皇为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顾清惜这才知道原来觐见之礼完毕,随后紧跟着顾长卿出了大殿前往御花园。
“怎么了?感觉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顾长卿负手走在前面,在御花园中看似漫无目的随意在观赏。
“在大殿中,隐隐觉得唐国太子好像识破了我的伪装,还有诗柯,也向我的方向看来……”顾清惜如实说道,然而话不过是刚刚落声,身后的龙玉痕站了出来,笑道:“他们那两个人是在盯着我看!并非是你,惜惜无需自恋!”
顾清惜瞧他,挑眉道:“他们在看你?为什么在看你?”
“因为我在不停的看他们,看的他们可能是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才不得不看我,我就站在你一侧,免不了你也会感觉到他们的注视。”龙玉痕轻松说道。
“你盯着他们看什么?”顾清惜不由好奇。
“我感应到在他们身上有我所熟悉的东西……”龙玉痕桃花美眸眨了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