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一呆,接着好像被吓了一跳,娇呼道:“呀!这里怎会有根棒子?”然后赶紧松手扔到了一边,像个没事人似的,轻移莲步,走到刘老爷面前盈盈一福,口中软软糯糯的娇声道:“清儿拜见舅舅……”
仪态之标准,风范之淑女,声音之温柔,养在深宫闺院多年的大家小姐都望尘莫及,刚才清河凶神恶煞追杀准夫君刘凡的一幕,就仿佛是一场幻觉一般,根本未曾发生过。
刘老爷和祁正清捋着胡须,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位性格极端的公主殿下。
刘凡也好不到哪里去,哭笑不得,心中百感交集,这丫头跟我一起久了,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几分神韵呀!人生得此娇妻,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清河一个女孩子,在长辈面前玩闹得如此过火,心中又何尝不是羞愤欲绝?可此情此景,教她如何做?在刘老爷和刘夫人面前努力维持的淑女形象轰然倒塌,继续追杀还是上前赔礼?都不合适,她只好学着刘凡无耻的样子,扔掉了木棒,若无其事的上前请安了。——就如同沙漠里的鸵鸟遇见危险了便将脑袋埋在沙堆里,乞求敌人能够忽略掉它那露在外面的醒目身躯。
刘凡飞快地瞟了一眼正处于石化状态的二位老人家,眼珠一转,接着狠狠一拍桌子,大怒道:“胡闹!唱戏有你这么唱的吗?错了!全错了!你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清河倒也不傻,闻言顿时福至心灵,适时地问了一句:“……那应该怎么唱?”
刘凡咳了咳,沉声道:“好好看着!最后给你示范一次。”
然后刘凡使出了一招戏台上常见的“云手亮相”,嘴里不停“锵锵锵”的踩着鼓点出去了。
清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呀!原来是这样的!”
接着清河学着刘凡的样子,“锵锵锵”的踩着鼓点,飞快的跑出了前厅。
屋内只剩下刘老爷和祁正清面面相觑。
刘老爷扯着嘴角强笑道:“……学戏,还未成亲,二人便伉俪情深了,老夫实在是欣慰呀。”
祁正清连连点头:“甚是甚是,刘兄得此佳媳,老怀堪慰。”
婚事商议得差不多了,祁正清在刘家主人的热情挽留下推却不过,留下来做客。
刘凡见清河出了前厅后,直奔刘府大门而去,表情羞愤异常,于是向祁尚书告了罪,赶紧追了出去,招待工作便交给了刘老爷。
他倒不怕清河羞愤之下会跟自己过不去,他担心的是,清河不高兴,京城的痞子混混们会遭殃。
以往很多次经历表明,清河不爽的时候,一般都会带上那群杀气腾腾的娘子军,满京城的瞎晃悠,专找那些不长眼的混混们,抓着了便往死里招呼。上天有好生之德,痞子混混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不能因为清河的一时泄愤,而导致整个蛊惑行业动荡不安,这对京城的长治久安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