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揉了揉有点发酸的太阳穴,将银票递回给华侍郎,摇头道:“华侍郎客气了,银子你还是留着吧,给你儿子多买点……补品,让他多吃一些……”
刘凡本来想说:“多吃点补品,没准你儿子传宗接代的那啥儿还能重新长出来,再重振男人雄风......”后来还是住了嘴,人家已经这副模样了,再说俏皮话未免显得太不厚道。
华侍郎苦笑道:“吃补品管什么用,如今银子对华某来说,已算不得什么了,华某在此立誓,纵是散尽家财,也要为枫儿报此不共戴天之仇!这点银子,还望寿亭侯不要嫌弃,还请笑纳。”
刘凡仰天打了个哈哈,这事儿太没道理了!害了他儿子,他老爹还巴巴的来给他送银子,若将来被这位伟大的父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刘凡觉得自己除了自宫谢罪外,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补偿他了……
刘大侯爷虽说爱钱,但这事儿毕竟亏了心,华侍郎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收。华侍郎无奈之下只好将银票收回,心中却暗暗对刘凡的印象加了分。
都说此人贪财好色,如今看来,传言有误,至少此人是肯定不贪财的。想到这里,华侍郎不禁对刘凡高看了几分。
世上很多事都是由误会造成的,刘大侯爷不贪财,毫无疑问,这是个很美丽的误会。
刘大侯爷一辈子只活四个字——“酒色财气”。他认为这是非常正确的,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要追求的东西,而他就求这四样,也算是知足常乐了。
尽管破天荒的拒绝了华侍郎诚心诚意送的银子,刘凡心里有些肉疼,可多少缓解了一下内心对华侍郎的愧疚感,所以刘凡还是跟他“推心置腹”滴谈起了那子虚乌有、所谓的“线索”......
“华侍郎,并非是本侯故意卖关子,这事儿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呀。”刘凡显得煞有其事。
华侍郎面色一紧,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还请寿亭侯不吝赐教,华某代我华氏一门感激不尽!”
这话味道不对呀,怎么觉得他有点儿要哈利路亚的意思?刘凡不自在滴咳了两声,继续掰扯道:“这事儿呀,它为什么不简单呢?”
瞟了一眼神色急迫的华侍郎,刘凡接着道:“……因为,嗯,它本来就不简单……”
华侍郎脸色一变,刘凡赶紧笑道:“哎,别发火呀,实在是这事牵连太广了,本侯不得不小心慎言呀。”
瞧着华侍郎就快爆血管的样子,刘凡转了转眼珠,忽然神秘兮兮滴凑到华侍郎耳边,悄声问道:“华侍郎,你仔细想想,你儿子与别人无怨无仇,别人为什么把你儿子阉了?”
华侍郎咬牙切齿道:“华某为官十余载,所言所行必有得罪人之处,我儿定是朝中某些容不得华某的奸党所害!”
刘凡毫不吝啬滴夸赞道:“华侍郎果然聪明,一点就透......那您再想想,朝中的大臣有谁最见不得你得势?又或者说,最近您又与谁结了怨?”
华侍郎半闭着眼,思考了片刻。按说他是刘逸门下的,刘逸可是朝中势力最大的一党,门下众多,党徒林立。其他的朋党也没胆子敢跟刘逸一党正面发生冲突,若说谁最见不得他华宗德得势,那就只有刘逸手下的另一帮亲信了。——有时候下人为了在自己的主子面前争宠,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