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惑。”

“练武不顺？”

“全神贯注。”

张社低头一思。

“那或许你心中疑惑正是我能帮你解答的。”

张辽决定放开心神跟父亲好好聊聊，不管是否能解惑，。

“父亲可知道帝师卢植辞官归田之事。”

“自然。”

“那为什么卢师竟会留下那些败坏朝政的家伙留在灵帝身旁却自己离开？”

张社此刻知道张辽疑惑的到底是什么了，他其实也很心疼这个孩子，自小能接触的只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从没见他像正常孩子一样玩耍，不过张社有能改变什么，全天下的世家子弟都是一个样子，他能做的只有好好的朝着让张辽可以担起整个家族的方向去教导他。

张社长长叹一口气：“他累了。”

不等张辽开口细问，张社接着说：“你要知道人总是会累的，你们年轻人累了只会去更加争取，可年纪大了之后要是累了可就是真的再也动不了了。”

“你要是还不明白，我可以再细讲。如今灵帝受奸人蒙蔽不理朝政，卢师自然是不会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可是，要是你真的见到了那满堂皆醉的景象，要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反对，该有多难？”

“灵帝呢？灵帝不知道忠奸？不相信他自己的老师吗？”

“你还是不懂，这事与相信无关，一个国家要灭亡，不管谁相信谁都是没有用的，一个国家将要覆灭，皇帝的好坏起不到什么作用，更何况，你看看我们如今的天子吧！你如何能相信他会去在乎什么天下？他只求玩得开心，不负此生。”

“父亲，您说的我听懂了，消除了我最初怀有的疑惑却让我陷入更深的疑惑中。”

“那无妨，人总要带着疑惑才好，你总要张大，那时你要带着你现在的疑惑，站在那些给你疑惑的或许是人或许是物的面前，一个个问问清楚。”

“父亲说的是。”

“再过几年你就十五了吧，孔子十五志于学，那时你就出去走走吧。”

“好！”

“等你见识到了外戚、宦官对性命的冷漠，等你见识到了世家暗藏在地底的庞杂网络，你别忘了让自己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也别忘了你的那些疑惑，把他们的头颅提在手上，挨个地问清楚。”

张辽再次坐在书桌前，他的眼前仿佛看见了一片新的世界，这个世界跟现实一样大小，有着一样的人和事，可是张辽眼中的它们开始用着不一样的色彩标记，它们使用着两套截然不同的规则运转，它们颁布了两套截然不同的法律，而从今往后张辽和吕布高顺在两个世界中都要悍然闯过。

张辽听着通讯器那头吕布高顺的声音，心下暗想：“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我渐渐要看到了，我知道你们不擅长这些东西，放心，我来。”

“十五志于学，没有多久了，十五岁那年，我们就可以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