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冯小宝今天在街上的生意特别的好。打赏得多,药卖的也多。有钱了,就早早的收了摊,约好胡秃子等一干狐朋狗友饮酒作乐。酒喝得的多了,胡秃子就提议找个妓所乐呵乐呵。几个人晃晃悠悠顺着大街转了半天,只是手里银钱不多,生意好的,装扮的气派没敢进去。瞅见丽春坊生意清淡,觉得这一家生意不好肯定便宜啊,于是就来到了丽春坊。
来到丽春坊以后,一连挑了几个姑娘都嫌弃长得不好,一直挑到莲莲和依依这儿。
莲莲和依依呢,觉得今天生意不好,好不容易来了帮客人。又见冯小宝长得英俊潇洒,于是就过分热情了一点。冯小宝本来就是个嚣张的性子,又喝了许多的酒,酒意上头,嫌她们俩个人啰嗦,就把莲莲和依依给打了。华大华二上来阻拦,也被他们一拥而上,打倒在地。
安玉听完,看了看周围。姑娘们也都点点头,示意冯小宝说的是真话。
安玉不仅火冒三丈,本来这些个姑娘自身条件不出众,是底层中的底层,已经够可怜了还要受到这些地痞无赖的羞辱打骂。他才二十一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来自后世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本来对欺凌弱小的行为就看不惯,更别说这事是发生他在大唐唯一的依靠——丽春坊了。
褚春娘见安玉脸色难看,怕他冲动,于是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疼痛了。上前拦住安玉,回头对冯小宝柳眉倒竖说道“我丽春坊虽小,却也不是你等泼皮撒泼的地方,你们今天砸也砸了,打也打了,我褚春娘拼了生意不做,也要与你们见个章程。要不,我丽春坊就什么猫狗也敢来撒野了!华大,报官!”
一听褚春娘要报官,冯小宝等人是真的害怕了。现在酒也醒了,但是祸也闯下了。他们也明白自己是小混混,本来就是官差平日里注意的对象。虽说妓子比自己地位好不到哪去,但是,妓子有钱啊。一般妓所都有官方背景,自古以来都这样。就算是丽春坊是个小妓所,但平常给官府的孝敬也不会少。一旦报官,不仅是自己皮肉受苦,搞不好还要在大牢里墩上几年。
冯小宝等人急了眼,“噗通”就给褚春娘给跪下了,哀声道“求求大娘开恩,我等也是吃酒吃醉了,作下了糊涂事。得罪了大娘,求大娘可怜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旦报官我等可就没有活路了啊。”一边磕头作揖,一边哀嚎痛哭。
虽然冯小宝等人说的可怜,但是褚春娘怒意难消。本来执意要送官,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报官,安玉的身份来路就成了问题。安玉现在是褚春娘参赛的唯一指望,褚春娘可不敢让他出一点差池。
褚春娘打定了主意不报官了,于是假装一声长叹“哎,罢了,既然你们说的这可怜,又是街里街坊的,我也不忍心让你们收那牢狱之苦,免得你们一人坐牢,全家受罪。但是,我坊里的姑娘挨了打,东西你们也砸烂了不少,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如不然,免不了去官衙里走一遭!”
冯小宝等一听不报官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几个人翻遍了所有口袋,总共才凑了三两多银子。
冯小宝等人本来就是地痞无赖,虽不能说是家无隔夜之粮,但也没有多少余财。这三两多银子也就是这几个人的全部家底了。只是这三两多银子,哪里能够赔偿?
冯小宝捧着这三两多银子,跪下对褚春娘说“大娘,我们实在是只有这么多,求大娘开恩,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褚春娘看着这三两多银子,心中盘算,虽然看起来打烂的东西不少,但都是一些个碗碟,不值几个钱。桌椅修修都还能用,姑娘们打的也不严重。损失了一夜不能接客了,可是院子生意本来就清淡,三两多不够,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就这么把他们放走,自己还真忍不下这口恶气。
褚春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接过银子,笑吟吟的开口道“这点银子就想打发老娘?既然你们没钱,我也不难为你们,没钱,用物顶!姑娘们,给我剥光他们,打出门去。”
一群姑娘一拥而上,嘻嘻哈哈的剥起冯小宝等人的衣袍。其中免不了你拧一把,我掐一下。事到如今,冯小宝等人也不敢反抗,任由姑娘们把自己剥的只剩一条单裤。只可惜,就这么一身充门面的衣服,转眼就归了别人。
只看的安玉目瞪口呆。心想,怪不得历史中记载大唐妇人开放彪悍,果然是古人诚不欺我。
寒冷的夜风里,冯小宝等人赤着上身,只穿一条单裤,战战索索。顺着墙角偷偷摸摸的往家赶。走着走着,冯小宝停住了身子,狠狠一拳擂在了墙上。恶狠狠地说道“若我有发达之日,定报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