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不管汉军士兵们怎么小心翼翼,当他们接近临江关城墙的时候,还是被高句丽士兵发现了。一时之间,城墙上的士兵们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往城下射箭、砸石头,喊叫声、惨叫声、碰击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东濊弓箭手,全力射箭,掩护进攻!”
为了掩护掘墙打洞的队伍,杨林早就让三个东濊步卒大队准备好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檀弓还真是以挥了作用。五万多东濊士兵站在城墙边上,向城墙猛烈射箭。
负责掘墙打洞的两队士兵同时飞奔,到了城墙脚跟,随即把抬着的木板举了起来,遮住将士们的头顶。他们先用铁锤将铁钎子打进城墙的砖缝,将每一块砖的上下左右都打一遍,然后再也铁钎子往外挠。
临江关的城墙也不知道修了多少年了,砖与砖之间长时间的互相挤压,当年修筑时粘合的又牢,再加上冰天雪地的,城墙也冻得象铁一样的坚硬,十分的难掘。
汉军将士们刚刚开始掘洞,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就拼命往下射箭、扔石头,箭矢、石头有的砸在木板上,有的直接就射在人的身上,不一会就射伤、砸伤了许多人。
到了这个时候,杨林才认识了东濊人檀弓的威力,五万多张檀弓齐射,弓箭刚劲有力,箭矢疾如骤雨,锋利的箭刃带着寒风的呼啸,恶狠狠地扑向临江关上。
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不断地箭倒下,有的甚至从城墙上摔了下来。猛烈的箭矢逼得高句丽士兵躲藏在城跺里面,轻易不敢探出头来。他们所扔的石头多数并不准确,射的箭矢也没有目标,因此对下面掘墙的沮沃士兵威协大大的减轻。
而东濊人仰望城墙之上,虽然也比较朦胧,可是城墙上的灯笼、火把十分明亮,给了东濊人很大的方便。他们一边射箭,还一边大喊大叫,把杨林的耳朵都差点吵麻木了。
“这些东濊人,射箭就射箭,喊叫什么?你就是再大声,把高句丽人喊得死吗?”杨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站在身边的张半仙嘀咕道:“嗓门这么大,我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
“呵呵……东濊人被高句丽欺负的太久了,他们心中的怒火甚至能够把城墙燃烧起来。可是他们一直没有报仇的机会,只能把仇恨埋在心里。今天终于有了出气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兴奋?”张半仙笑了笑,愉快地说道。
掘墙打洞的士兵们分成几拨,有的打洞,有的保护,还有的轮换歇息,准备随时接替那些死伤的兄弟,并把死伤的兄弟尽可能地拖到高句丽人的射程之外。有的受伤的士兵被命令撤退下来,可是还没有撤出城墙多远,就被向句丽人的箭矢射死了。
但是,不管城墙上扔下的石头多么的猛烈,不管射下的箭矢多么的锋利,也不管士兵伤亡有多么的惨重,汉军士兵们就象是没有看到一样,掘墙打洞的工作决不停止。
……
高句丽人的守关将领叫着高安,他是高句丽大王的一个远房侄子,也算是王室成员。他对于汉军的夜袭非常警惕,对于如何保护城墙也作了很多准备。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汉军竟然掘洞攻城。
“都说汉人狡猾,我看也不过如此!”当他知道汉军在掘墙打洞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大手一挥,冷哼一声:“走,我们上城去,我倒是要看看,汉军能不能啃得动我们的城墙!”
象这种建在山梁上的关隘,不仅建得很厚,而且城墙的墙脚前后还不是一般高。如果直着打洞,有可能直接打进山梁上去,那可就别想打通了。如果你斜着往上打,就算打通了,他守住洞口,又有几个人攻得进去。
高安来到城墙北端,从城跺间但出脑袋,想看一看掘墙打洞的汉军士兵,突然“嗖”的一箭,一支利箭正好射中他的头盔,那束红色的盔缨随着寒风向着城外漂去。
“该死!”他恼怒地大骂一声,抓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正在这时,又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他猛地闪身躲开,那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射中了他身后的一个高句丽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