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射到城墙石板上的箭穿石而入,箭尾发出一阵阵颤音。一名中箭的沮沃士兵出现在视野中,那长箭半截穿入他胸膛,这名沮沃士兵的手下意识的挠着箭杆,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城墙上,无力控制身体,从城墙上摔了下来,尸体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扬起了一片土尘。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张半仙眼睛扫视着,突然看到了用圆木钉成的城门,眼睛不由得一亮。他连忙杨林面前,大声说道:“将军大人,我去带上一千多人,到渔村里去找些干柴,把他的城门烧了。”
“好主意!”杨林一拍,猛然醒悟。那城门是用圆木钉的,用大火一烧,岂不是一座空门?这些沮沃人真是愚昧,想学汉人修建城堡,该学的没学到,不该学的学到了:“你快去吧。最好找些臭袜子之类的东西,熏死他们!”
不一会,张半仙带人就从渔村里运来了大批的干柴,捆成了一个个的小捆,在干柴上浇上了火油。另外,张半仙不仅找来了不少臭得要死的臭袜子,还命令士兵收集了大量的牛粪、马粪。
“集中三千强弩,狠狠射击南城门,压制沮沃人的箭矢。”杨林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让一个中队的士兵,拿着火把,抱着干柴冲到南城门下,给我把沮沃人的城门烧了。”
三千多支强弩瞄准南城墙,箭矢甚至比雨点还要密集。弓弦的响动声接连不断,箭矢落在城墙上,一声声惨呼也连成一片,不时的有三、两个中箭的沮沃士兵从城墙上掉落下来,血迹从城墙上溅出,沿着城墙往下流淌,在这种强弩的压制下,沮沃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千多士兵冲了上去,扔下干柴、丢下火把就往回跑。不一会,大火就在南城门烧了起来。烟熏火燎之下,城墙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很快城门就烧了起来。嚎啸的风声、咆哮的火声、呼啸的箭声、撕心的惨叫声、狂乱的奔跑声、凄惨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北海舰队的陆战士兵们远远地看着烟气蒸腾的南城门,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一阵阵北风吹过,隐隐传来焦胡难闻的恶臭。张半仙甚至背过脸去,不敢再看这触目惊心的场面。
此时的南城墙上,守城的沮沃士兵不是被汉军的强弩射死了,就是被张半仙的臭气熏死了,更多的沮沃士兵则躲到城下去了,就连那些沮沃将领,也忍受为住这烟熏火燎,城墙上没有了一个守军。
稍远处,烈火烧不到的地方开始有人翻城而出,渐渐的,城墙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扔下兵器,涌身自城墙上跳下,不幸的人摔断了腿脚,兀自躺在墙下哀号。幸运的人没有大的损伤,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被等候的陆战士兵抓住。
“命令杨兴、陈辉,用长棍拨开干柴,清理城门通道,用斧头破开城门,进攻城堡。”眼看着沮沃人大势已去,在烈火蒸腾中,只等木门烧毁后,汉军就会破城而入。看看时机已到,杨林冷冷地对传令兵说道。
“兄弟们,跟我来!”
杨兴手持着一根粗大的长棍,朝天一指,大叫着往前跑去。陆战士兵们怒吼着,开始奔跑,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大地开始微微震颤,天地间充满着士兵们的吼声、铁甲发出的哗哗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投降……我们投降……”
突然之间,城墙上冒出了一个文士模样的沮沃人,竟然用汉话大声喊叫着,向汉军请求投降。正在射击的陆战士兵们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强弩,回头望着他们的将领。
“想投降?可惜已经迟了!”杨林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被点燃了,此时的陆战士兵们已经挑开了燃烧的干柴,正在砍伐烧烂了的城门,眼看就要冲进城去,就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想要投降,早干吗去了?
“将军大人,还是命令他们投降吧。”张半仙皱着眉头,小声说道:“没有必要跟一个部落首领生气,我们还要征服整个沮沃人,接受他们投降,可以收服沮沃人心。如果拒绝他们投降,沮沃人看到没有活路就会拼死反抗,不利于我们征服沮沃人。”
事实上,杨林确实有些生气,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凭着高大的城墙就想抵抗大军,他真想用霹雳手段把他们全部消灭!不过张半仙说得也对,北海舰队还要驻扎在这里,没有必要激起沮沃人的仇恨。
杨林暗暗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接连的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征服一个部族是长久之计,现在就是把沮沃人全部杀了,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如果所有的沮沃人真的反叛,自己后方不稳,战乱连绵,后果不堪设想。“你去命令他们,让沮沃人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排着队出城投降。”
命令刚刚传达下去,城门就已经被陆战士兵们劈开了。到了这种时候,就是要接受沮沃人的投降,士兵们也要冲进城去。在陆战士兵面前,一切抵抗都徒劳无益,来不及逃跑的沮沃士兵们不得不放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