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比不过你吗?可,我的父君是皇夫,母皇唯一的丈夫,我亦是母皇的第一个孩子,我从小接受着为王的所有训练,每一件事都逼自己做的完美,我比不过你吗?”
“晏娇娆,我,比不过你吗!”说着,晏倾雪猛的提高了声音,手中的追凤琉璃杯脱手而出,砸在了晏娇娆面前。
杯子破碎的声音极度清脆,而伴随着那道清脆的破碎声,有什么东西,也在轰然倾塌。
是啊,晏倾雪没有什么比不过她,晏娇娆笑了笑,苦涩而无奈。
“皇姐没有什么比不过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让皇姐跟我比。”晏娇娆看着她泛红的眼眸,无论如何也勾不出一抹笑容。
“可是,皇姐,这并不是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理由。”
“皇姐,我从没想过跟你争什么,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入宫,至少我的父亲,就不会被你的父君害死。”
杀父之仇,她都不曾怪在她晏倾雪身上丝毫,她却这般无理由的伤害她。
晏倾雪震了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极为认真的看着晏娇娆,打量着她的模样:“或许这就是宿命吧。宿命让你在那年回宫,让我恨上你。得了,不说这些废话了,晏娇娆,江南之行,我祝你有去无回,呵呵。”
晏娇娆没说话,同样看着她的容颜,看着那张和许易那么相似的脸,这一瞬间,竟也有了那么一丝恨意。
恨这个东西,一旦起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晏娇娆是不信命的,可有的事情,却又像是被什么安排好了,就如她在八岁那年遇到了微服私访的吕皇,就如她的父亲,曾是吕皇最爱的人,就如,她是吕皇的女儿。
晏倾雪见她不说话,又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个追凤琉璃杯,精致绝伦的杯子在她如玉的手中显得更加漂亮,她看了一眼,勾起一抹冷笑。
“这杯子真好,世间就这一对,上回我跟母皇求了几次她都没给我,娇娆,果然才是她心头的女儿。”说着,晏倾雪手一松,小巧的琉璃杯再次脱手,摔在了晏娇娆面前,四分五裂,破碎的琉璃在宫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娇娆娇娆,骄纵妖娆,竟是连名字,她都偏心了。”晏倾雪说罢,冰冷的看了晏娇娆一眼,衣袂一挥,转身离去,艳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晏娇娆闭了闭眼,那一丝悲伤在第一个追凤琉璃杯破碎时,就跟着烟消云散了,再次睁开眼,晏娇娆眼里,是一片淡然。
谁都有故事,难的不是她晏倾雪一个人。
她说着她自己的难,但她晏倾雪可知道,她和她的父亲在外是怎般颠沛流离,当她晏倾雪的父君害死她相依为命的父亲时,她又是多恨,又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忍住不去恨?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不容易,到这不是伤害她人的理由。
“来人。”良久,晏娇娆出声。
一众等外外头焦急不已的太监宫女顿时连忙跑了进来,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们在外头听到摔东西的声音时,是多担心。
若晏娇娆或晏倾雪谁出了事,遭殃的一定是他们这些奴才。
“将这里收拾一下。”晏娇娆没管他们的心思,淡淡道。
“啊!追凤琉璃杯怎么碎了,这可是陛下赐的。”宫女惊吓道。
“收拾出去埋了,到外头别乱说,可懂?”晏娇娆淡淡的声音极冷。
众宫女连忙点头,专心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晏娇娆看了一眼,转身回了内殿休息。
“宿命…”
躺在床上,晏娇娆突然想到了那个从没见过的月家家主,似乎,她是最信这些的。
第二日一大早,朝歌城中就是喧嚣不断,所有的百姓都自发上了街,守在宫门口或是城门口。
乱世中的人,就如遇到危险的狼群,总是显得格外团结。
出宫前,吕皇坐在御辇上,一身正红色龙袍,美艳的脸被冠帘挡住,看不真切,但却可以感觉到,她是看着御辇前的晏娇娆的。
“娇娆,你毕竟是第一次出行,朕命了户部的刘大人,文大人和礼部的叶大人随你一同去,不懂的地方,你可请教他们。”随着吕皇话落,三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依次向晏娇娆作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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