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梅不是说孟飞韵保胎不可以有房事吗,他不是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吗?
他跟孟飞韵,仅仅是有那么一次,他们怎么可以还有第二次啊,怎么可以……
“啊——烈……嗯啊……”
莫晓曦的话被孟飞韵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淹没,仿佛长河中的浪花,将她欲说出来的话,拍打在岸上,溺水的鱼,被打晕在水中,无力回天。
烈?
她的烈,现在被孟飞韵夺去了,就连在这种事情上,聿烈也允许孟飞韵叫他烈。
莫晓曦大大的水眸充满灰败,神情衰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手脚忍不住发软,急而颤抖地住后退。
不知道自己怎么退出屋的,耳边只充斥着孟飞韵猛浪的叫声,在耳膜不断回音,遇到回间壁,又复弹回来,声声不息,搅扰着,袭击着。
莫晓曦像做错事的孩子,呆呆地看着地面,却流不出半滴泪,干巴巴地站在缓缓关闭的办公室门前,眼睛像揉进了沙子,又涩又疼,惟独哭不出来。
她已经没泪了吗?
“莫、莫小姐……”
身边似乎传过来一个声音,叫了半天,莫晓曦才迟缓地回过脸来,对上一张化着淡妆的丽容,她歪了歪脑袋,想了半天,仿佛突然清醒了一样,声音嘶哑,“我、我想喝水。”
“好,那你跟我来。”
芳蓉把人带进她的办公室,把门带上,一杯温水端上来,莫晓曦抱着杯子灌下去,嗓子里面像着了火,被水浇了一阵,掏心掏肺地重咳起来。
几乎以为自己要把整个内脏给咳出来,最后在芳蓉不断轻拍自己后背的情况下,这才缓过气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
莫晓曦摇摇头,两只眼睛依然呆滞在刚才的情景中,看着面前的女子,半张着嘴巴,吃力地抖着唇,却没吐出半个字。
芳蓉看着有些不忍心,她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真像是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猫。想到在办公室里面的孟飞韵,不由地又摇摇头,看来莫晓曦是被执行长给轰出来的。
但也仅仅是被轰出来,如果换成别人的话……
脑补了一阵,芳蓉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没有错滴。
不过,尤其是在发生洗手间的事情之后,她就算有心想巴结孟飞韵,恐怕也不可能捞到半点好处。孟飞韵那个女人太刚愎自用了,她去了那个阵营,铁定会被压榨成炮灰。
而莫晓曦就不一样了,能在执行长身边屹立那么久,这本事不是盖的!
“谢谢你。”
听到她诚挚的道谢,芳蓉眼中冒出希望的火光,“就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好谢的。你感觉怎么样了莫小姐,可以自己走吗?”
“我可以。”
莫晓曦看到在芳蓉眼中冒出的那一簇小火苗,掩饰得很好,但因为太过熟悉,使她有些心底震憾,刚从廖怀鸣那儿过来,她很熟悉这簇小火苗代表得是什么,于是佯装恳求道,“芳秘书,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你知道聿烈现在很忙。”
曾几何时,在自己生病住院时,待自己冷薄的芳蓉,现在会有这种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沙漠里面满身珠宝的人,在渴求地看着她这个浑身装满水壶的人,那样地垂涎,恨不得立即吞下去,仿佛脸上写着“来麻烦我吧,来麻烦我吧,我不怕麻烦”!
“没关系,莫小姐你说就行,只要我能够办到。”
“麻烦你在飞韵小姐从办公室出来后,代我往聿烈办公室内送一大束花,我要玫瑰花,开得正艳的那种。”
顿了顿,莫晓曦又道,“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事会麻烦到芳秘书你呢,聿烈上次就说,他的办公室里面缺少绿意,我想你们这些做秘书的,是可以让他心情开怀些的。”
“好好。”
在芳蓉含笑答应后,莫晓曦又问她要了联系方式,这正中芳蓉下怀,她的笑意更加和善起来,本以为没什么事了,却——
“莫小姐,请等一下,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到莫晓曦静静等待的样子,芳蓉再三思量着在洗手间听到的孟飞韵的电话应不应该告诉她,如果说给她了,那么……芳蓉还真的很担心莫晓曦这棵大树不够稳当,毕竟现在办公室跟聿少在一起的女人可是孟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