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文良,自从第一任太子被废后,自知不可能取的帝位,便与文士们相伴,探讨古今史书,活的逍遥自在,一般他不参与国事的,今天他突然到访,不由让明宗皇帝狐疑起来。
“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六弟,你此次找朕所为何事啊?”
文良比以前胖了不少,或许这就叫心宽体胖吧,只见他走上前笑道:“臣弟是想问问今年中第的进士们,有没有放缺。臣弟听闻江南一带出了好几任缺,因此臣弟想举荐几个人,皇上……”
“好了。”明宗皇帝本来就心烦,还要听这事,甩手道:“你好好的修你的书就是了,朝廷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至于放缺的事情,自有吏部考查。你将名单交到吏部那里去便是。如果真的有真才实学,朕自会重用。”
文良道:“臣弟谢过皇上,臣弟告退。”他本是受人所托,故此而来,既然皇上让他交给吏部,吏部的官员自然会给他面子,为什么要惊动皇上,那是事先通知为好,如果将来有什么事情,也事先说过。
“慢着。”明宗皇帝从座位上走下来,“你今天只为这事?”
“臣弟是受了朋友之托,他们一直抱怨没有为国效力的机会,因此让臣弟引见一二。皇上,除了这事,难道您认为臣还有什么事吗?”文良反过来问道。
明宗皇帝对着门外,小顺子机警把那些宫女太监放了出去,自己也到门外伺候。
“这几天朝廷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林夕虽然自作主张,但毕竟还是为了大汉的利益。现在百官弹劾他,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办。”
“皇上,臣弟不敢。”文良吓的跪在地上,“臣弟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朕说的是假如。”
“皇上,这假如臣弟可担当不起,请皇上慎言。”
明宗皇帝笑笑,“那你就谈谈你的想法吧?你起来回话吧。”
文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观察明宗皇帝的脸色、情绪,小心地道:“皇上,臣不知道如果先皇在世的时候会怎么做,而且林夕自作主张的事情在先皇时,并不少见。当时先皇也没有说什么。”
明宗皇帝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不惩罚他?”
文良低着头,哈着腰,恭敬道:“皇上,臣虽然与林夕并无多大的交往,可臣弟知道,此人对皇上以及大汉是相当忠心的,并且也忠于王事,办事干练。往往在紧要的时候,处事果断,考虑周全。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请旨,那皇上又何必派他前往南李。
林夕先斩后奏或者做了压根就不上报的事情,在先朝都有先例。如果认真追究起来,十个林夕也不够杀的。但大汉也只有这么一个林夕,请皇上三思。”
明宗皇帝认真看着文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走回座位上,“你说的不错,这林夕的确是喜欢自作主张,就好比北魏镇南王的事情,他就事先一点都没有透过风,先皇也没有怎么怪罪于他。
但先皇毕竟是先皇,如果百官拿这事情喧哗起来,以林夕为榜样,效仿于他,事先不请奏,事后不汇报,那朕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文良小心地道:“皇上是想惩戒于他?”
明宗皇帝笑笑没有说话,“你跪安吧。”
“臣弟告退。”文良看着明宗皇帝的脸色慢慢的退下。
次日,早朝,明宗皇帝颁布了对林夕关于此事的裁决。小顺子当众宣读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察军机大臣兼钦差平南将军林夕,处事不周,藐视国法,有违礼制,罪无可赦。但其素有功绩、且此次所定协定甚合朕意。
念其身处复杂之地,事难周全,朕怀宽恕之心,决定略施惩戒,以儆效尤。着削其一年俸禄,爵位降连降三等,撤其钦差大臣及平南将军等职务,官级也降三等,仍在御前行走。钦此。”
明宗皇帝面色凝重的看着众大臣,道:“你们对此还有意见吗?”
“皇上圣明,臣等并无他意。”众臣跪下站起,呼道。
明宗皇帝冷眼看着众位大臣,道:“或许你们当中有的人认为朕对林夕处罚太轻了。但朕可以告诉你们,林夕所奏之事,于国于民,对我大汉都是有利的。
且他在信中说到,他在南李被人行刺,南李南方不久就要叛乱,那里依然有不少人对大汉颇有仇意,朕也下过圣旨让他将一干人等处决,现在他怎么说也是按朕的旨意行事。
如果你们是他,也能不能随机应变、果断下决心,为国事尽心尽力?但即使如此,朕还是要惩罚他,为的不是因为他藐视国法,有违理制。而是告诉诸位,无论是什么理由,只要是藐视皇权,没有朕的许可,做什么先斩后奏之事,哪怕他做的事情再怎么正确,一样有罪。诸位可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