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林夕,这手上的笔有千钧重,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直叫累。好在那吴先只给他一封文书让他抄,其余的都拿了回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林夕总算是抄好了,把些好的东西丢在吴先的桌案上,可把他给累坏了。
“你听说了吗,今天晚上琴仙子要献艺,听说还要请人一起上去品茶呢?”
“真有这回事吗?”
“当然,现在整个京城没有谁不知道的?”
“不会吧,那真的瞧瞧去。”
几个翰林在那聊天,那声音直传入林夕的耳朵里,挠的他全身难受,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喂,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在哪?”
那些人瞥了林夕一眼,然后各自散开,都不想理他。他们那里知道林夕对这事情可执着了,跟在他们后面追问,一个家伙给他搞的不耐烦,把时间地点说了一下。当林夕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发现吴先跑到哪里去了。
大学士办事的地方和翰林参政学士的地方相隔不远,离军机处也很近,刘本和陈嘉成一般都在这里办差。其余的两位大学士是上书房的大臣,因为牵涉到太子一案,正在审理当中,他们分别是巴仁贵和邓容。
“中堂大人,下官有一样东西,让大人瞧瞧。”吴先拿出林夕写的文稿交给刘本。刘本接过,一看上面的字就知道这是谁写的,不解地问道:“你拿这是什么意思啊?”
“回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白,翰林参政学士院是皇上齐集天下英才的地方,来这里都是中第之人或者是举孝廉有才学之人,而此人要文采没有文采,要字体没字体,可以说是庸才一个,下官不明白,怎么会让他到这里来,实在有让人费解之处,此中必有猫腻。”吴先正气凛然道。
刘本和陈嘉成对视了一下,陈嘉成笑道:“那吴大人,你怎么看呢,这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吴先慷慨道:“应该细查此事,此人一定要严查,追究到底。如是不法之人,执行廷杖,略施惩戒,逐出京城,用不叙用。”
刘本和陈嘉成都笑了起来,刘本笑道:“吴大人,本官真的很欣赏你,不过这事情我和陈大人是办不了的,你不如去找皇上,让皇上去办他。效果一定更好。”
吴先没有听出刘本说的是反话,还以为真是夸奖他呢,激动道:“两位中堂大人,那卑职这就去找皇上。”说完就要离开。
“回来。”刘本突然喝道。
吴先看刘本,不明所以。
刘本沉着脸,道:“你还真蹬鼻子上脸啊,这事情是你管的吗?翰林参政学士院来什么样的人,我和陈大人会不知道吗?他是皇上下旨派人押到这里来学习的,写文书这些差事根本和他无关,你居然让堂堂的三等忠贤侯,骠骑大将军,陕安总督,为你抄文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吴先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中堂大人,您……您是说,他是……是冷侯爷?”
陈嘉成在一旁笑道:“除了他谁还能写出这样的字来,还有谁有他的面子大,需要皇上下旨派人把他押到这里来读书的,你呀,在这里这么久,怎么连这点看人的眼神的没有。”说着摇了摇头。
吴先有点晕了,想想自己撕了他的书,又摔了他的东西,这……这可如何是好,忙跪下道:“两位中堂大人,你们可要救救下官,我可什么都不啊。”说完连连磕头。
刘本忽然想起这吴先的文才不错,写个文章那是四平八稳,颇有些才气,林夕曾交代要找个枪手防止皇上突然检查,这家伙倒也能派上些用场,便道:“你先起来吧,冷侯爷那里我自然会帮你说情。不过你得帮他办些事情……”便将做枪手的事情说了一下。
吴先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笑不拢嘴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配合好。”说完拿着文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