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一说完就大口的喝起上来的茶来,他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刘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林夕了,在他面前根本就谈不上论资论辈,当初在西楚的时候自己还在他手上当过差,和他将官体那是驴唇不对马嘴,拿起茶叶闻了闻笑道:“林大人,这茶是江南产的,运到西北自然价格不菲,京城都是有的卖的,西北那种严寒酷暑的地方产不了茶。”
林夕听着一愣,丝毫不介意,道:“他娘的,西北这帮人竟然糊弄我,还说是西北特产呢,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这帮兔崽子。刘大人,这多少也就是个意思,下次我直接让到南方给你弄些新茶来。”
坐下把杯子一放,接道:“说正事吧,皇上让我去翰林院学习,那就是让我去读书啊,您也知道我这个最讨厌的就是书,而且还不吉利,自从昨天接到圣旨后,我输给那帮家伙老多了银子了,您是皇上跟前的重臣,您跟皇上说说能不能别让我去翰林院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刘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多少人做梦都想进翰林院,连头都撞破了。可你林大人却一点都不稀罕,还把那里当刀山火海,我真是服了你了。林大人,你可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进翰林院,真要读出个什么来,将来可就是出阁入相了,皇上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夕急的站起来,哀求道:“刘大人,皇上的心意我也明白,可我林夕不是这块料啊,实话和您说吧,我写的折子都是让我先生先润色,我再誊一遍的,字还没有练好,我读哪门子的书啊。
要不这样,您和皇上说说,侯爵我也不要了,只要不读书让我当个子爵,我都心甘情愿。您又兼任掌院学士,您可不希望翰林院出我这样的一个人吧,这多少给您脸上抹黑啊。”
刘本含笑摇头,“这我可办不到,不过既然我收了你的礼,我可以保证在日常学习上,给你一些自由,我能做的可只有这一些了,多了我可做不到了。”
林夕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无可奈何,道:“那到时候您可要关照我一下,我知道翰林院定期会写文章什么的,那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可别让人笑话去。”
说着笑嘻嘻起来,小声道:“这好处自然不会少您的,枪手可要找个高明的,费用我出。我这就不打扰了,您也别送了。”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他一走,刘本的夫人从后院出来,“老爷,您是从来不收礼的,今天怎么破例了?这几包茶叶府里也不是没有。”
刘本笑了笑道:“我收礼主要看的是人,像他这样的人,收了也没有关系。夫人你刚才在后面应该听到我们说话了,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粗俗的人,他是大汉的功臣,为朝廷立过多次汗马功劳,就是我也不如他。
并且他为人又没有架子,谈吐率直,值得一交啊。更何况,我和他的交情不在表面上,我相信如果我要有什么事情,这林大人肯定会为我出头,为我说上一两句话。他虽然圆滑,但还是有良心的。
从过去到现在,虽然收了很多官员的孝敬,可却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一件为虎作伥、官官相护的事情,大汉朝廷上像他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因此他的礼虽然廉价,可贵在知心啊,我怎能会不收。”
刘夫人不明白,她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夫君这么高的评价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是那样的人,真让她给奇了怪了。
如今的四皇子文真府上是笑声一片,文祥受皇帝器重,这无疑是一个好兆头。
“四哥,八哥的人现在连林夕都想搞进去,真是有些不自量力。林夕是父皇倚重的武将,是父皇保驾的重臣,他要是给搞进大牢,父皇也睡不安稳哪。”文祥大喝了一口酒笑道。
文真没有答话,诸葛云却道:“如今这个朝局是八爷的人左右着,在这个时候林夕是不可能倒,皇上也不会让他倒。皇上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八爷的人掌握整个朝廷,现在******的人都抓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听说吕大将军被押到刑部大牢,由三法司会审,有没有这事?”
自从太子谋逆后,文真就接了刑部的差事,但却没有旨意让他主审,因此也就不好插手,这件大案子实在是太浑,搞不好连自己都要载进去,须知他以前也是太子的人。
他点头叹道:“是啊,现在刑部、大理寺、督察院都在那里审理,不少官员都被屈打成招,而父皇丝毫也没有意思要放过他们,老八现在在那里舞牙弄爪的,我就是有意为这些人说话也很不方便啊。至于吕贤等将领,皇上派了林夕去审理,这几天林夕只顾着大把大把的抄太子府,还没有来得及去审案子。”
诸葛云笑了,摇摇头,喝了口酒,道:“四爷,别的事情你可以放一放,但这事情您可要盯紧了。按我的猜想林夕不是不想审,而是根本就不愿意去审,吕大将军府和杨公府向来关系密切,西北军有不少将领都出自吕家军,在公在私,林夕也没有办法去审啊。这个时候四爷,您就要把这担子挑起来。”
文真不明白看着诸葛云,倒是文祥突然明白了,道:“哦,我明白了,父皇压根就没有意愿去审吕贤等人。林夕和吕大将军是什么关系,天下所有的人都明白,把案子交在他手上,鬼都知道林夕必然不会搞严刑拷打这一套,也许将来也就是过过堂,敷衍了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