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头都不抬,悠悠地道:“听说昨天太子派人给了一份公文给你,让你盖上兵部大印,有没有这回事啊?”
敖丙一听,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昨天太子的人拿一份公文,上面是派军饷的事情,户部拨放需要兵部盖印才能准发。可这公文里有着玄机啊。
“八爷,臣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文思笑了笑,将茶杯放到一边,道:“敖将军,您可知道您昨天盖的那个印意味着什么吗?”
敖丙头上开始冒汗,此刻才三月天,天气并不热,但从敖丙的脸上看,像在夏天度日一般。
“八爷,臣不明白您说的话,请八爷能指明一下。”
“好,那本王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我查了户部拨出的款项,居然是五百万两银子,而且还是分五批拨款,而每一批用的公文、文书全是由兵部的名义来拨放的,这批银子拨的是一个方向,都是北方军营的用项。
可本王具体查了,北方军营根本就没有接收过这批银子,昨天你盖的那个文书,本王早让人誊写了一个副稿,恰好从北方来了本王的一个奴才,他说北方军营自从缩编之后,部队统一指挥,其中根本就没有文书上面的军营。
敖将军,你可知道贪污国库银两、私自假造兵部文书,这可都是死罪啊。私造兵部文书,那是某逆之罪,你是管兵部的,你可知道这罪你是承担不起的。”
言语越来越严厉。私造兵部文书,那就等于多出了一支军队,朝廷按月发饷,但却不受朝廷管辖,换句话说就是养军队用国家的钱,但这军队却是私人的,这私养军队那是谋反之罪,不但谋反而且还欺君。
敖丙慌的忙跪了下来,急道:“八爷,臣……臣也是被逼无奈啊,这可是太……”话说到一半就急忙打住了。
文谔和文堂彼此颇为得意的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
文思不紧不慢地道:“敖大人,你先起来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事情你是承担不起的,只要一个风声吹到皇上耳朵里,别说你在南方有多大的功劳,知情不报罪责同犯,一样的是是死罪。本王想问问你,林天远在这事情上插手有多少,有多深。”
敖丙慌张的擦着汗水,站起来坐下后,身子直打颤,听文思问话忙道:“据下官所知,林相对这事情一无所知,是太子背着林相干的。八爷您知道,之前的几次大事情,让太子感觉储位不稳,为了捞银子他都可以卖官,这是朝廷里谁都知道的事情,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因此太子才会有蓄养军队的做法,并且一再告戒臣,这事情不可以泄露出去。可这乃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又怎么会帮这无道之人,臣忠心的主子,是八爷您啊。”
敖丙这人相当的滑头,更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察言观色的能耐,在他心里很快就盘算到这秘密一旦泄露,太子之位必然不稳,能坐上位置的必然也只有八爷,现在不乘机搭上这船,可就没有机会了。
文堂笑道:“八哥,敖大人可是说出心里话了,这太子真是无道的很,我早就看不惯他飞扬跋扈的样子,你说咱们该怎么收拾他?”
文思笑了笑,道:“敖大人你很聪明,知道怎么保身。现在这情况你怎么看,可给本王出个良策啊。”眼里含着笑意,但更多的却是在逼视。这话的另一种意思就是让敖丙真的投靠过来,试想他如果出策给太子知道,那他还有什么退路,只能死靠着自己。
敖丙是何许人,他能不知道文思的意思,虽然这事情棘手,但现在可并不难解,因为他知道皇上对这罪行是绝对不会宽恕的,胜算可有七成,忙道:“臣有一策,可供八爷参考。
如今情况,按这上面的编制来看,这军队有两三万人马,臣算了一下,军服、器械、马匹,以及招揽人马的费用,这五百万并不够,后面肯定还会要钱。
臣想等到下一次的时候,太子将公文交给臣时,臣连人一并拿下,到时候人证和物证都有,再把这事情搞的满城的知道,这样一来不光太子跑不了,就是林天远等人也脱不了干系,八爷您可以一网打尽,解除后顾之忧。”
“哈哈……”文思忽然笑了起来,不住的点点头,笑道:“你想的和本王想的一样,这事情就这么办好了。”
敖丙站起身,道:“那臣这就下去准备。”说着就要出门。
文思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他叫住,问道;“你和林夕的关系怎么样,他这几天可就要到京城了,以你之见本王要不要去拜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