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常、廖三位将军愣住了,单方撕毁和约,这可是很不道义的事情。
樊之龙明白林夕的意思,道:“大人是想在南李对我大汉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兵南下,攻取南席城。”
林夕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和约的事情还没有上报皇上,而且你们知道皇上最想做的是什么?”
常武将军道:“从皇上这几年来看,应该是推行新政吧。”
林夕摇摇头,道:“错了,哪一位帝王不想在开疆扩土上做上一篇文章,现在机会就放在我们的面前,如今西楚和南李打的正欢,南席城的二十万大军,不日南李就会抽走,到时候我们一鼓作气攻下南席,那时候南李再想签署这个便宜的和约可就难了,什么维持过去现状,什么互不侵犯,都是狗屁。
有了南席城做前沿,我们进可攻,退可守。我看了一下南李的地图,只要有南席城在手,离南李都城交支城只有八百多里,他们能守的也只有三百多里处的剑南关。”
廖迂点头,笑道:“大人的意思是在西楚取得更大成果之前,直捣龙窝,灭了南李。”
林夕摇摇手,笑道:“错了,我要的只是剑南关。你们想想看,如果把南李的都城给灭了,我们要消耗多大的兵力,而且就算攻下,南李的君臣都把我们大汉当成仇人,到时候治理也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要攻下剑南关,便可以坐山观虎斗。
南李的都城被灭,那些君臣只会求助我们,我们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可以得到南李人的民心和大批的降兵,这比攻城哪个效果更好。如果我们想要取哪座城,大可以让这些降过来的人为我所用,到时候功劳是咱的,损耗是他的,不是更好。”
樊姚等将领都笑了起来。
姚胜笑道:“大人,属下这就准备兵马。”
常武道:“属下这就派人去刺探南席城的虚实。”
廖迂道:“属下立刻通知后续部队。”
林夕笑道:“好,你们这就去准备,樊将军,你立刻去派人联系西楚方面,向他们说明我们大汉与南李谈和是假,攻城是真。”说着把和约撕了个粉碎。
樊之龙笑着领命离去。
定南城。
今天十三皇爷刚有些好转,可心腹上来的奏报一个比一个坏,更让他差点昏倒的是,前线近七十万大军居然在城外五十里地的地方,驻扎下来,有观望的意思。
“皇爷,敖将军与各位将军前来问安。”侍卫道。
元直冷笑一声,“他们哪是问安,绑人是真吧。请他们进来吧。”
侍卫下去。
元直晃晃悠悠地从床上下来,周围的心腹想扶,都被他拒绝了。元直穿上昔日的战甲,黄亮亮的,如果仔细闻还依稀可以闻到当初的血腥味。对着铜镜看看自己,没有想到昔日的英雄,如今成了老暮衰若的样子,头发近一半都白了,戴上头盔也没有当初的豪气了。
“皇爷!”王忠等人跪下叫道。
元直忽然大笑起来,仿佛要把这多年的怨气都要释放出来。
“我元直纵横沙场多年,该威风的我已经威风过了,杀过的人就是写名字也要写好几本书,我这一辈子值了,”忽然叹一口气,道:“皇上啊皇上,我到底还是输了,看来我只懂军事不懂政治,我输了,还没有反抗我就输了,皇上你不愧是父皇的儿子,也不愧是真命天子……”
悲愤的力量仿佛让十三皇爷高大许多,鲜血从他的口里喷了出来。
“皇爷!”
这时敖丙等将领正好到来,其中有不少是元直的心腹,有的刚想去扶,但又生生的把脚步收了回来,毕竟这一伸手就等于和反贼牵涉到一齐。
“报……皇爷,钦差大人送一个箱东西给皇爷,说皇爷有什么话想说的尽早地说,他能帮的上的就帮一下。”一禁军侍卫跑来说道。他身后有几个人正搬着箱子,还有一个人拿着包裹,那箱子经过的地方,都有血流出来,流了一地。
王忠接过包裹一看,吓得扔在地上,结巴道:“是是……是王将军的头。”
侯将军掀开箱子,全是人头,而且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元直傻傻的看着这些人头,脸色苍白。
敖丙等人也不忍看着这些人头,转过脸去。
“手好狠啊,是谁干的!”元直大喝道,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发泄出来了。
禁军侍卫道:“钦差大人说了,这些人贻误军务,克扣军饷,事关重大,来不及和皇爷说了,就代皇爷先行军法,钦差大人说了这是以皇爷为榜样,是向皇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