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犯人已经带到。”领头女子抬着病怏怏的林夕来了。
曹堂主冷笑一声,道:“总堂主,这就是林夕。他绝对是个贪官,我有人证和物证……”
杨鹃压根就没有在听她说话,指着林夕道:“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领头女子道:“回总堂主,由于看塔的李嬷嬷忘记给犯人送饭,加上六层楼上窗户已坏,因此犯人受不了寒冷和饥饿而病倒了。”
杨鹃拄着拐杖仔细看着林夕,忙道:“快叫郎中来,治病要紧。”看着自己的侄女婿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不由的心疼。
“慢,总堂主,犯人病的时候正是他虚弱的时候,现在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希望总堂主不要干涉我们戒律堂和执法堂的事宜,如果我们办事不妥的话,再由您发落。”曹堂主铁了心要把案子审出来。
限于宫规,总堂主在执法堂和戒律堂审案的时候是不能干涉的,杨鹃恼着脸气呼呼地坐在一旁。
曹堂主看了看苏雨馨一眼,点点头,在林夕身边蹲下道:“林大人,德武三年那场科场泄题舞弊案是怎么回事?你在其中干了什么?”
病恹恹的林夕眼睛都睁不开了,喃喃道:“那场舞弊案是苏安偷题想陷害我,在科举考试前我买到了题目,因为怕是假的,没敢宣扬,但做好了准备,等着鱼上钩,没有想到是礼部尚书苏大人监守自盗,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曹堂主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那苏安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过任何人。苏安是礼部侍郎黎风林杀的,和我没有关系,我还救了他女儿,想让她给我做老婆……”
苏雨馨突然跳出来,大声道:“你胡说,黎叔叔怎么会杀我爹呢?”
林夕依然什么都不知道,喃喃地道:“因为林天远怕苏安招出来,科场泄题是他主使的,所以让黎风林下毒害死他,黎风林是苏安的亲家,他下手没有人怀疑。
这事情我和皇上都知道,但怕影响朝局所以都没有揭露,并且还有意给黎风林下手的机会,苏安不是,皇上那里处境也会很为难,这案子不能审,牵扯太多,只能是无头案。”
苏雨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信赖的父亲好友,即将成为自己公公的人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曹堂主心里越来越惊,害怕林夕万一是清白的,那自己这么卤莽,必定会遭宫规严惩,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在出使西楚的时候贪了很多银子和敲诈官员?”
“是的,反正不敲白不敲,不拿白不拿,可是我没有为他们做任何的事情,我知道有人叫我‘愣(冷)要钱’。妈的,这些贪官的银子不拿对不起老百姓,这次赈灾和抗灾上,基本上用的差不多了,还真谢谢那帮给银子狗日子的官员了。”
曹堂主愣住了,没错林夕承认自己拿银子了,可他把银子都花在老百姓身上,这能算有罪吗?感觉象他这样的官员,大汉不多了。
“那你有诬陷提督学政贺子宣的事情没有?”曹堂主势必要找林夕的罪行,否则她将要面临很严重的后果。
“我没有诬陷他,没有参他,是下面的人为讨好我而参他的,不过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一个地方官员只知道保自己家,我们官员为了抗灾连命都差点赔上了,就是我也把老婆给推到大堤上了,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只有他这个……”
林夕的声音忽然没有了,钱堂主仔细看了看,道:“他晕过去了。”
总堂主喝道:“审出了什么来了没有?”
钱堂主怒视着曹堂主,硬着头皮,道:“总堂主,我抓错人了。”
总堂主恨恨道:“你们快把他抬下去救治。至于你们两个怎么发落,我做不了主,这事情要禀报宫主才能做决定。没有指示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你们就不适合再担当这个职务了,我会从新安排人手接管你们的职务,你们好好反省吧。”说着带着人簇拥着抬着的林夕离去了。
“师父,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苏雨馨难过道。
曹文芳抚摩着爱徒的秀发,道:“没有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徒弟呢?”
一旁的钱堂主怒道:“你受累那是应该的,现在我也因为你给连累了,万一真的要以死谢罪,我绝不放过你。”
“钱师伯,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苏雨馨在钱堂主脚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