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摇摇头,道:“不管他了,赔不赔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在琢磨一件事情,你说我立了这么大功劳,你说皇上会怎么封赏我,我现在都是从二品的巡抚了,难不成给我个总督当当。”话说出去自己都不相信。
林涛也摇摇头,道:“升官好象不太可能,我总有一个感觉,咱们离上战场好象不远了,听说南方打的正顺,真让我想过一把马背上的瘾。”说着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干而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夕眉头紧锁,一张一合地,自己寻思着:皇上把我留在京城那么长时间是为什么?现在南方打的正顺不可能让我当将军去领兵啊,再说就是打的不顺也不可能让我去啊。十三皇爷素在军中有威信,杨老将军也是战场豪雄,就是年纪大了点……
突然林夕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林涛:“不会真让你说中了吧。”
原来林夕已经猜到杨陵可能已经病倒了,百万大军有两个元帅两个立场不可怕,最怕的是只有一位元帅,如果杨陵一死,那军权会在谁的手里,是十三皇爷,他素来反对新政在百官中也有人缘,如果他带领军队来个倒戈的话,那后果真是不敢预料。
就在这时,孙有道派人过来,原来传旨的钦差到了,现在正在臬台衙门侯着呢。
臬台衙门。
“奉天承运,皇上昭曰:天龙省诸官员,为国之社稷不辞辛劳,舍生忘死,实乃百官之楷模。着巡抚林夕加封为一等子爵,加兵部侍郎衔,封翰林出身,其夫人杨公之孙女为一品诰命夫人;按察使(俗称臬台)孙有道加封为一等男爵,其夫人孙氏为三品诰命夫人,其子封进士出身。其余官员按吏部上缺优先提拔,各有封赏。”
“臣等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将圣旨交给林夕,林夕给孙有道一个眼神,孙有道立刻会意,上前将银票悄悄递了过去。
“公公不辞辛苦,实在让我不安啊。”林夕感谢道。
太监笑嘻嘻地收下银子,当时传旨房一听说要到天龙省传旨,各个都争先恐后,好在自己是顺公公的人,顺公公(也就是当初的小顺子,在王英的关照下,已经是传旨房的总管)一句话就给了他这个差事,果然是个肥差,这冷巡抚不但是个聪明人连他的手下也是机灵人。
“巡抚大人,顺公公托我向您问好呢?”
林夕一听明白了,他是自己人,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去休息,晚上咱们再谈。”接着对身边的衙役道:“你去和我府上的管家说一声,那紫玉鼻烟壶我也不会用,就送到驿馆里去。”接着对太监笑道:“这玩意我不也不会怎么使,还是在西楚的时候别人送的,公公如果看的上就拿去玩玩,等回去的时候再帮我带几样东西到宫里去。出个外差不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送他们点甜头,大家也高兴。”
太监激动道:“劳大人惦记,那咱家先告退了。”说着带着一大阵子人走了。
随太监而来的还有一个官员,此前驿站官文倒也提到过,朝廷要派个布政使过来。
林夕打量他一下,道:“你就是新来的布政使?”
那官员忙道:“下官正是新来的布政使,储宏。初来乍到的,请抚台大人多多指点一二。”来的时候林天远特意交代,在天龙省什么都不要乱做主张,一切听林夕的。现在林夕和他的一群官员已经成了朝廷的红人,得罪不起。
林夕点点头,走到尊席上坐下,其他官员也跟着坐下。储宏没有上宪的发话,还不敢坐下。
孙有道对林夕笑着点点头,意思是此人还算听话,不错。
林夕对储宏道:“坐下吧。”储宏在孙有道的下手坐下。
“本官看了下公文,你是林相选来的人才,其实本官也上书多少次准备在我们这自己提一个上来,不过他们的分量还不是很够。
这次你来,我只提醒你一句,虽然你有直折权,但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与孙大人或者是我通通气,你清楚现在天龙省是官员楷模之省,出不得一点错,否则林相那里你可就不好交代了。明白了吗?”
储宏忙起身道:“下官明白,一定与孙大人好好配合的。”
孙有道不失时机道:“储大人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不要这么拘束,新政推行的事情想来林相也交代了,这事情你也多上心,虽然地方官办事不易,但你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中间有什么小差池的话,等帮的就帮,如果帮不上的大家再合计合计,一定要把朝廷的事情办的漂亮,这样我们也算是对的住官员开模这个称号。”
孙有道虽然是萧贵中的人,可有道是不怕官就怕管,与林夕这一阵子相处,甚是感觉这上宪是个厉害的角色,就在他左右摇摆的时候,林夕被招进京城去办案,从各方面打探到的消息了解这案子棘手的很,可奇怪的是这上宪居然毫发无损的又回来任职,而且还是在天龙省最危急的时候,可见皇上是很器重他的,从那时起就打定主意跟着他走,何况这上宪的夫人又是杨公的孙女,南线战场打的又那么顺,怎么看都比死吊在一棵树上强,因此对萧贵中说的话,那是左耳进右耳出,做做样子。
今天林夕这么一说,让储宏以后多跟自己通气,那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己的人了。
“下官明白。”储宏虽然与孙有道都是正三品,但毕竟是初来乍到,不得不委屈一下。